秦老太这边不甚唏嘘,而秦府那老早翻了天。绿雯一听安平被宫里人带走后赶紧回禀秦暮锦,秦暮锦听后一下子昏厥了过去。接着又是请大夫又是抓药,偏偏又找不到赵珊和季尤文。后来等赵珊她们谈完生意回来时,秦暮锦醒了后就是哭喊着要去宫里要孩子,这一闹不得了,动了胎气。总之府里给弄得个人仰马翻,侧夫郎孟氏更是急得直掉泪,怎他午睡一醒,家里就掀了天呀。他本就是个软弱夫孺,一下子没了主意只知道在那掉泪。
府里的下人只好去通知二少爷、三少爷回府,加上秦暮锦这边,还有冰蕊皇子那一茬,秦府怕是底下几日都没得安宁了。秦老太回府后,看到被人搀扶赤足于地的大儿子,面色僵了僵。舒氏吓得赶紧命人将秦暮锦抬架回屋,由不得他这般胡闹。赵珊站在那看了眼秦老太,摸了把自己被划破的脸颊,低首看看被撕坏的衣服,娘呀,她几时见暮锦有这么大脾气。拦都拦不住,看看三人回来独安平不在,就上前问秦熙越。
秦熙越倒是没有爹娘脸色那么难看,而是笑着将安平在宫里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与赵珊听了一遍。赵珊听完嘴角一阵抽搐,哑口无言。她知道自己这闺女有点小聪明,只是没想到这小丫头脑袋居然那么好,她们平时对客人的推销话语几乎一字不漏的记下了,还会根据问题,举一反三。呃,小丫头好厉害。简直神童,这点绝对传暮锦的代。
秦熙越看赵珊的狼狈样,笑道:“回去收拾一下自己,别给外人看了笑话。去吧,还有安慰一下暮锦。”等赵珊走后,秦老太上前看了眼女儿,问道:“你就如此乐观?看到你弟弟方才的样子了,唉,怕是要出事呀。暮锦这孩子性子可不是一般的烈呀。”
秦熙越闻言笑了笑,指指赵珊远去的方向,说道:“有她在,娘与爹爹都不必太过担心。娘不觉得,安平这孩子倒是得了弟弟与弟妹俩人的真传,聪明的很。也油滑的很,车到山前必有路,为今之计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老太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太后今日下午招她们觐见的目的,她不傻一看到冰蕊皇子心里就有了数,唉,这就是命呀。摇摇头不再多想,只管往后院走去。现在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也许这一切在外人眼里是无限风光,可是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呀。
屋里秦暮锦红着眼睛,不听任何的劝,仍不断执意要起来。他要见自己的女儿,他要她的宝贝安平。赵珊看众人劝压不住,一急推开众人,一把按住秦暮锦的肩厉声训道:“怎么,一个搭进去不够。你还想肚子里的这个也搭进去,医生方才说的,你忘了?”
秦暮锦僵住了身子,哇的一下放声痛哭。呜……这女人好没良心。暮锦这一哭,边上的男儿家莫不抹眼流泪,赵珊一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许平日里她可以忍,可现在她可没这心思柔声细语劝慰。大力的一拍桌子,高声骂道:“嚎什么嚎,怕外面的人听不到是不是?秦暮锦,你给我闭嘴,再哭再闹,老娘休了你。还有你们,全给我出去,不知道他动了胎气,哭什么哭,回自己的屋哭去。”
此言一出,吓得众男儿都停住了泪。离开的离开,拭泪的拭泪。秦暮锦咬着嘴唇白着脸,看着大怒的赵珊,眼泪扑簌地不断的掉下来。就是不敢再哭出声,她敢说休了他,呜……想到这,眼泪更是决了堤。
赵珊一看夫郎这样,站脚气势矮了一节。使个眼色让绿雯离开后,赶紧关门落栓,脱了鞋爬上床,将暮锦搂到怀里轻声劝慰,小心的哄着。秦暮锦此刻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般放声大哭,嘴里骂着赵珊没良心,浑球等等,居然说要休他。什么恐惧怕也比不过妻主说要休了他来得可怕,坏女人,她怎么可以在这时候还这么坏。
赵珊由着夫郎使着小脾气,低首搂紧他也不管秦暮锦有没有在听,就给他讲方才秦熙越告诉她的安平的事。秦暮锦渐渐哭声越来越小,最后咬着嘴唇看赵珊,不再流泪。末了颤着声音问:“那也就是安平暂时没事了,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