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这一说明,程梨再看过去,发现真有几个人影在下面的树林里穿梭。
那些人都身着迷彩,偶尔有烟雾腾空,看起来正是在玩户外对战的。
程梨眯了下眼睛。
距离太远,除了性别,程梨完全捕捉不到这些人的五官。
看了一会儿程梨便收回了注意力,重新投注到挖掘现场上。
程梨在现场见到的第一件文物是个木雕观音。
国人造物一向讲究材质,木也分等级,现今市场上海南黄花梨价最高,不过程梨摸木头这么久,最喜欢的要属稳重的紫檀。
而眼前这座观音,材质是黄杨木。
观音条很顺,身长不算短。
身挂长衣,衣袂微扬,左手捧着经卷,发髻高挽,璎珞从胸前直垂而下,双目微阖,一副很从容的模样……但它也有缺憾,右手失踪了部分,留下的是半边断掌。
程梨见过一些类似的观音像,下意识地就开始在脑海里勾勒它断掉的那半边复原应该是什么模样。
陈墨得到允许,把高倍镜头卡在手机上,开始记录这座观音的原始影像。
……
真工作起来,时间过得就快了。
回程的时候,程梨和陈墨改跟一位女记者的车,走得比较晚。
到了山下,那位记者去曾经采访过的一位当事人那里送照片,程梨就和陈墨先下车在路口等她。
山下的这个分岔路口几乎不见过路车和活人。
这附近人最多的地方可能还是要数那家户外运动俱乐部。
程梨站在路边,再跨几步,就能摸到俱乐部的铁丝网围墙。
她和陈墨百无聊赖地站了五分钟,突然听到一声极为轻佻的口哨声。
听到声音,程梨转身看向身后的铁丝网。
一个男人就站在俱乐部场地里,离她们约十米远的一棵大树下。
男人身着野战服,脸上抹着油彩,体型肥硕。
程梨站在那里,只见对方拉开长裤拉链,手往拉链里伸,直直地望着她和陈墨,全身规律的动了起来,她甚至能看到那人胸脯剧烈的起伏,以及嘴边那丝极为玩味的笑。
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对着撸。
操他妈!
程梨这三字闷在心里。
陈墨把这三个字从嘴里吐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火大。
有些事儿不能忍。
程梨扫了眼阻挡她们脚步的铁丝网,和铁丝网后离得最近的那棵树的位置。
陈墨秒懂:“你走树,我绕前面去走门,不信堵不死这个贱人。”
陈墨话扔下就跑,程梨没有异议。
铁丝网勾成菱形小格,不高,最上端也是弯的,不会扎人。
程梨选了离树最近的位置,手抓住铁丝网偏上的部分,脚蹬在下方的小格子上。
手面筋骨因为用力纷纷冒出来。
幸在这网够硬,程梨攀了几格,发现能翻过去,树干脆也不借用了,腿一抻,翻身直接跳了下去。
原来站在树下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原地。
可也有恃无恐,没有走远。
程梨正准备跟上,突然脚下伸过来一条腿,她来不及反应,被这一脚天外飞绊,直直绊倒在原地,脸差点儿都啃在了土上。
她骂了一声还没爬起来,又被人大力死死摁在地上,对方声音稚嫩,听起来年龄不大:“嗨,爷今儿可真是开了眼了,见过钻洞子进风景区逃票的,没见过进俱乐部爬网子省钱的。”
程梨下意识地挣扎。
对方呵了声,用的力道更大:“别他妈乱动。”
程梨咬牙:“放开!”
回应她的是对方卡在她脖后的手进一步的下压:“哪儿那么多废话,逮着你你还特么横上了!”
程梨刚想好好说话,突然感觉到一只手贴着她的腰下滑直到贴到她的大腿上。
程梨眸色瞬间变了。
她身体敏感地紧绷对方显然也感觉到了。
那人拿着从她口袋里摸出的手机往她侧脸处晃了下:“缴这个,老实点儿。”
隔了半分钟,程梨被人扛在了肩上。
身体某个部位在她被提溜上肩的过程中挤压了一下。
程梨冷笑。
加上此前那一摸,这账不算清不行了。
程梨被扛到俱乐部的一间只有一桌一椅的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