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瞧它们这架势也不是一两天养成的,跟接受过常年训练似的。
程梨拿砂纸打磨着椴木,陈墨又开始研究起她那一堆人偶。
她顺手拿起一个,正反两侧都看了看。
是个男偶,身材还不错。
上身肌理线条分明,腹肌胸肌都紧致突出。
浓眉长眸,鼻梁高挺,五官深邃。
程梨的雕功细致,人偶面部挂了个蹙眉的不耐的表情,显得栩栩如生。
陈墨看着,觉得这人偶还有那么点儿面熟。
她好奇:“原型是谁?”
程梨瞧她,挪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脑袋:“没有,靠这个。”
陈墨看了下那一堆人偶,有三个和她手里这个是同一张脸:“没唬我?”
程梨坚持:“这种小事,我至于吗?”
是不至于。
陈墨把人偶放下,木偶离手的那刻她又发现了一个问题:“我说,你能不能多刻几刀,给他们穿件衣服。”
几个人偶几乎都是。
程梨看了木偶一眼:“穿了。”
陈墨:“三点式内裤也算?”
程梨:“皇帝的新衣都算。”
陈墨:“……”
半城之隔,同样失语的还有下午被任西安打发去陪3号场顾客吃饭的周鲸。
当然,肥鸡不在此列。
恒业这一堆人很能喝。
周鲸带着俱乐部招募的两个新人作陪,喝到月近中天,才把那堆人给喝趴下。
喝到最后他连嗓子都不想动一下,摆摆手就打发走几个手下。
下午任西安提着那个肥鸡不过半分钟,就松了手。
可那人不太争气。
任西安手一松,他腿一软“啪”一声半坐半跪在地上。
当是时任西安就打发憋着笑的周鲸招呼3号场剩下的人找地方坐坐,而他自己和那个肥鸡留下深入切磋。
三号场那堆人大概是觉得任西安虽然神隐了,但好歹算是个公众人物,惹不出什么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儿来。
倒没不卖面子,没有执意留下掺和同事的麻烦。
虽然任西安出场时气势凛冽,提起人来像是要将人捏死。
周鲸估计任西安这切磋得是以对方鬼哭狼嚎收场。
论身手,任西安碾压无疑。
废掉那人身为男人的尊严,或者废掉那人身上点儿零部件,都是分分钟的事儿。
何况龌龊到天狼星里面来手,是那人自己找死。
周鲸这酒喝到一半,俱乐部里的一个小弟给他发来信息:“鲸哥,任哥太帅了啊卧槽。”
周鲸:“把你的鬼话说完。”
小弟回:“我以为是场大战,谁知道任哥一个拳头没出,一下都没屑于跟那个渣动手。把人领进屋坐着,闲聊几句。一杯果汁配几粒伟哥下去,那人身上的衣服都让他自己扒光了,那翻滚的赘肉,那充血求欢不得的模样……脸都丢尽了啊卧槽。我服。”
周鲸也服。
他只想到拳头。
而任西安连拳头都没屑于出。
出手留下手机号,从第二日开始,程梨就在等。
等手机的动静。
一连几日,她和陈墨频频上山,次次路过天狼星,可手机也日日没有来自那人的消息。
程梨出手时倒没觉得真能得到来自任西安的只言片语。
他泾渭分明,又不愿中和。
如胶似漆的时候他只想生生世世。
惨烈收场的时候他一定想老死不相往来。
程梨捏了捏自己眼眶下的黑眼圈。
她那天问那个问号,任西安肯接,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