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年纪还不算大,十年之后我还有机会!可是——就算修士命长,我又能有几个十年?!”
他手笔直的、毫不遮掩的指着不远处的贺惊帆,瞪着拉住他的青年低声吼道:“他也就比我大了不到十岁!若是我继续在外门蹉跎,十年后我能和他一样突破金丹期吗?”
“你……”青年气苦,却不善言辞,短时间内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
“你与其试图在我这里找突破口,倒不如去问问翟首座愿不愿意收你做徒弟,我看他似乎觉得你挺有趣的。”温勉站在贺惊帆身边,连带着也被秦鹄指着。他拢着长袖,心平气和道:“不管你十年之后能不能结丹,都与我和我的师兄无关,你又何必为自己现在的行为找借口?”
秦鹄骤然转头看他:“如果没有你——”
“如果没有我,也不一定是你。”温勉冷淡的再次打断他的话,“更何况,你我都明白卧沧山以实力为尊。你没有成为内门弟子,只能说明其他人比你更有天赋、更有实力,你不去反思自己、努力修炼,却跑来挑战我。难道你真的觉得师长会对你的行为表示赞同?”
秦鹄因怒火涨红的面色一白。
“你又知道什么?!”他白着脸,愤怒的情绪仍然没有消退,但是看上去却有些后继无力,完全是在凭借着一股年轻人不论对错的意气支撑,“我已经很努力了,我……”
“掌门到了!”人群里突然有人出声喊道。
场面立刻又安静下来。几个离得近的弟子弯腰行礼:“拜见掌门!”
秦鹄今天晚上第三次说话被人打断。一股气势再而衰三而竭,好好一个生机勃勃的少年人,第一眼望过去竟然给人萎靡不振之感。
掌门梅光济手里拎着一面有半个人高的镜子,镜子在他掌下不甘的扭来扭去,把边缘的雕花歪扯得像蚯蚓一样。
光济真人走到人群自发空出来的中央地带,把镜子往地上一放,双眼环视一圈:“你们谁要进灵虚幻境?”
跟在掌门身后的是四位峰主。今天晚上天气不错,除了正在闭关的坐忘峰主杨唐之外,大家都很闲。
听到梅光济的问话,祁尚英给翟作书打了个眼色:我大师兄怎么了?脾气略显暴躁。
翟作书笑盈盈的回看他一眼:我向掌门说明情况的时候他正在给鱼喂夜宵,一愣之下忘记把放鱼食的手收回来,估计明天早上会撑死几条。
祁尚英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