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勉是真的佩服自己师尊能屈能伸又演技超群,不愧是能在诸位大佬的围剿下活过这么多年的男人。

而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眼中,这位头一次出场的黄鹤楼楼主果然出尽了风头。

上一次离开燕台文会现场的拓跋暠也未有负北地龙王之名,他座下那只看不见形体的存在定然也是某种叫不出名字的强大妖兽,但看不见真身虽然意味着也许更加难对付,却不如这次的太阳鸟这般吸引眼球。

天上正中央的那轮‘太阳’还未消退,不知世上又会有多少人记住这一天。

凌晨三点的正午阳光啊,这场面可不多见。

太阳鸟已经拉着车落在了地面上。

它乖巧又恭敬,老老实实地任由一个傀儡似的车夫拉拽着挂在它身体上的缰绳,哪怕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没有升起被冒犯的凶唳之气,只是在那条镜月阁的黑犬俯下身躯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威胁示警时,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黑狗吓了一个哆嗦,差点把自己噎到。

王秉通率先从车上下来为温勉拉开车帘,傀儡车夫僵硬地侍立在一旁。

黄鹤楼楼主走下之后似乎对那妖兽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乖”。

紧接着,太阳鸟发出一声愉快的叫声,傲慢地扫视了一圈后,拖着背后以它的体型和力量来说根本算不上负担的马车,再次向着地平线的尽头飞去。

天上的赤红色巨大星体也跟随着它,跟随着它尾羽上再次燃起的烈焰,像来时一样缓缓沉下地表,消失在人们视线的尽头,将世界重新还给黑夜,仿佛从未出现过。

一阵好似还带着热度、一点也不像冬风的夜风吹过,一个修士打了个寒颤,茫然问道:“它去哪了?”

他身边的人同样一脸凝重,却在看着站在空旷场地上环顾四周、一身惬意悠然的黄鹤楼楼主,口中回道:“谁知道呢?”

有的时候主办方就要被迫承担这种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主持人僵着笑脸,任谁都能看出来他的紧张,幸好说话还没有磕巴:“楼主阁下,久仰。您的到来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

没人会在这时候指责他干巴巴的用词,换一个渡劫期以下的修士也不可能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