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家主暂时松开了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按着自己的胸前的伤口道:“你还有什么遗言想说?”
贺惊帆又想笑,他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在黄鹤楼楼主面前这么硬气?”
“……”
有点疼。
贺惊帆无声无息地闭上眼睛。
朦胧间听到对手说:“我杀不了黄鹤楼楼主,我还杀不了他的道侣吗?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能在西陆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凭什么因为他我们这群修士连突破大乘期都不敢!”
阿勉又不会拦着你突破。
贺惊帆闭着眼睛嗤笑一声,懒得和这种人渣和废物的聚合体辩解。
如果再给他十年——不,五年,徐家家主肯定半截入土连名号都排不上。
在自己的武学天赋方面,贺惊帆向来很有信心。
只是……希望师弟还赶得及。
贺惊帆曾经不害怕死亡。
他从来没有畏惧过到达生命的终点,正所谓朝闻道、夕死可以,对于生老病死的轮回,在自己的父亲自杀的那一天起,贺惊帆就看得很清楚。
然而,直到某一天,他看着温勉在自己面前生活,突然意识到人类或许恐惧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分别。
我不愿再也无法睁开眼看见你。
我更恐惧于想象,失去我的你会变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