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大人们开始打牌聊天嗑瓜子,乔越和修泽带着一群小孩子去田野放鞭炮。
乔越想着修泽没怎么玩过这些东西,好不容易过年,帮他找一找童年的乐趣,于是他每样炮仗都买了一些。炮仗的花样一年比一年多,有一些连他都不会。
“这个要先拔开这个盖子,对着没人的地方,然后用打火机点这里……这个不用点火,只用拉这里就行……大哥哥,你那个拿反了……”
两个一米八几的成年人,听几个□□岁的小孩子教如何玩炮仗,还真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鞭炮的声音响起,修泽效仿昨天晚上,将双手覆在了他的耳上,小孩们围在他们四周笑了起来。
“大哥哥怕炮仗!大哥哥原来怕炮仗哈哈哈!”
“谁说我怕炮仗的?”乔越冷着脸,拿起盒子里最强力的一种炮仗点着,丢在不远处一片荒地上,鲜红的炮仗纸乱飞,噼里啪啦的声音震着耳膜。
小孩子们一边欢呼一边鼓掌,朗诵着整齐洪亮的口水诗:“放鞭炮!驱年兽!贺新年!喜团圆!岁岁年年人平安!”
在这样热闹的田野上,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修泽到树荫下接了个电话。
大概五分钟左右,修泽折回来,脸色没有刚刚那么好了。乔越问他怎么了,修泽说:“我今天,可能要先回去了。”
“是剧组有什么事吗?”乔越问。
修泽犹豫,乔越一颗心“登”的沉了下去。
如果是剧组有事,他也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那么,只能说明不是剧组的事。
修泽说要回去,那么,是回帝都?还是回国外?
迟疑了一会儿,修泽开口:“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
“我在国外的时候,意外得知了我的身世。”
这句话轻飘飘的,却让乔越呆住。
因为他上辈子并不知道修泽的身世。
不,应该说,直到他死,也没有任何媒体挖出过修泽的身世。
他上辈子刚收下修泽的时候倒是调查过修泽,但是也只能查到修泽是五个月大的时候被人丢弃在福利院门口,身上除了一个写着出生年月日的同命锁,没有任何东西。那时没有监控,也无法调查。
后来修泽红了以后,网上能查到的关于修泽的身世,也只是从福利院开始的,福利院以前,他父母是谁,为何被丢弃,无人得知。
就连他的名字“修泽”这两个字,也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
他上辈子曾经问过修泽他名字的含义,修泽说,没有含义。
“福利院有些小孩有名字,有些没有。有名字的小孩都是进来以前就已经有了名字,而没有名字的,有些个人体征比较明显,比如太胖的,会被称呼为‘大胖’。另外没有名字的那些小孩,他们通常从婴儿时期就被丢弃,衣服上也没有刻着名字的信物,这些人,阿姨们通常是按照编号来喊。”
“我就是这些小孩其中之一,给自己取名是在市福利院一场儿童歌唱比赛上,我被选中,合唱团那边要求报上名字,我没有名字不行,于是我在报纸上随便指了两个字做名字,就是修和泽。”
“说来也巧,我的编号是98号,修的笔画9画,泽笔画8画,刚好是我的编号。”
修泽笑了笑说:“很多人都问我为什么取这两个字,其实就是瞎取的,没有任何含义。”
那笑太让人心疼,他当时打断了修泽的话,说道:“不是没有任何含义。”
“伊中情之信修兮,‘修’是美好的意思。”
他不记得他是以什么口气说的这句话,他只记得他当时说完这句话后,修泽愣了很久,很久。
“宝贝?你最近总爱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