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所在的小区距离云星高中有着五个公交站的距离,因为两边都是站点,原主坐公交车上学放学很方便,用不到二十分钟就能到学校。
林徽末骑过马,御过刀,乘过灵兽也踏过飞舟,但他从来没有坐过公交车。虽然在原主的记忆里知道公交车大致是个什么原理的交通工具,奈何记忆与体验是两码事,林徽末站在公交站牌下,一双桃花眼左顾右盼,虽然竭力掩藏眼中的跃跃欲试,但熟悉的人还是能够看出他眼中的期待。
公路绿化带一侧的停车位上,一辆黑色轿车中,有人靠坐在后排的座椅上,隔着墨色的车窗玻璃,遥遥地看着公路另一侧正在等车的少年,唇角微微翘起。
驾驶座上,肩负司机重任的杨旭安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后车镜,不经意间瞥到了杨毓忻唇角的弧度时,只觉得满心惊悚。
虽说作为一个成熟的助理,先生要来华国,别问为什么,安排专机就是。先生要一个假身份和新工作,别问为什么,自己编好了人事档案再请先生赏脸瞧一眼便是。还有那份工作,走了一层又一层的人脉,保证猜不到杨氏的头上,就问贴心不贴心!
哪怕现在,一早上将车开到这里,静坐三十分钟,先生看着窗外那料峭景色居然还笑了起来……别问为什么,先生心情好是大好事。
别问为什么……别问……
先生他笑了啊!!!
杨旭安的竭力绷住自己的五官,不让自己变成跟名画《呐喊》同款的表情。但是,从来罕有笑容的先生突然笑了,不是冷笑,不是嘲笑,不是皮笑肉不笑,是笑意真切地盈在眼底,唇角翘起的弧度自然而然,就像是有什么一下子点亮了他的眼睛一样。
这样迥异于往常的表情怎么不让杨旭安惊讶。
不,不仅是惊讶,杨旭安都快惊骇欲绝了。
先生究竟在看什么啊,为什么他瞪大了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群人顶着寒风等公交车的情景啊。
杨毓忻瞟了杨旭安一眼,淡淡道:“看你们家主夫人。”
杨旭安:“!!!”
杨旭安猛地扭过头,力道之大差点将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了。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杨毓忻,第一次失了以往恪守的尊敬有礼——他都顾不上自己方才没留神说出心里话的无礼和窘迫了,抖着声音,颤巍巍地道:“家、家主夫人?!”
先生他不是有严重洁癖的工作狂无性恋来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