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子露拿到手,他把外套搭在沙发上,很悠闲地在客厅里走了一圈。
抛开其他主观因素不谈,白范达的品味很符合他的审美,平常没什么机会静坐下来好好观摩,今天钻了被放鸽子的空子,倒是可以理直气壮留下逛一逛。
老管家待了片刻,看他是个无所事事的模样,也便不留下作陪,捶着老背到院子里盯着匠人修剪花木去了。
诺普放下喝空凉饮的玻璃杯,慢悠悠地走到水晶柜前细数白范达的珍藏红酒。余光一瞥,看到墙上有幅壁画挂的有点歪,下意识地动手去调整。
哪晓得他这一转,竟然带动了嵌在墙内的钉子,如同拧发条般搅动出一声清脆咔响,旁边的墙应声松动了一下,抖下一小块灰尘。
谁能想到白公馆居然在这人来人往的客厅里暗藏玄机。
诺普站在原地定了定神,抬头环顾四周,确定无第二人在场后,拄着文明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试探着把墙往里推了推,很轻易就得了手,这块地方果然是空心的。
诺普对白公馆的构造陌生的很,瞧着眼前的密道,似乎是直通了地下室,他犹豫了一会儿,闪身踏了进去,在摸到电灯开关后,从里面把砖墙给推回了原位。
从理智来说,他一个不受待见的便宜儿子,遇到这事应该回避才是,但诺普骨子里是个爱冒险的人,他对白范达的好奇远高于嫌憎,秉着一腔求知的心思,他在昏暗的灯光下踏出了步子。
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皮鞋叩地的轻响,诺普随走随按墙上的开关,低瓦的小灯泡把他的视野映得明亮。
白公馆是个有秘密的地方,这一点他确实没猜错。
下密道的过程没有探险家笔记中的那般曲折,诺普进入得相当顺利。在拐过一条弯道后,他看到了一扇严丝合缝的黑色铁门。此门是插销式的设计,且外部并未上锁,诺普拉开插销,上手一推,门就开了。霎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喷嚏。
诺普揉了揉眼睛,看清当中情景后自顾自地耸耸肩,此处除了冰块别无他物,单纯只是冰窖而已。
扫了兴的“大冒险家,手里抓着文明棍就准备走,不想出门的时候脚下踩了冰碴,身子一歪,文明棍角度绝妙地戳向了地面。然后,撬动了脚下的砖块。
偏他走运走的好,平地上就这一块砖压得不实,诺普移开砖头,从下面摸到了一把钥匙。既然有钥匙,那一定还有没摸到的大门等着他去打开。诺普退回原路,四处敲敲碰碰,还真摸到了一扇小门。
门上带了锁,还是双孔的,诺普只找到了一把钥匙,另一把却是被白范达贴身藏着。他不慌不忙地把栓钥匙的铁圈弯回直条的金属丝,配合着前面那把钥匙捣鼓了半刻钟,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倒是顺顺利利地把锁头给打开了。
这回出现的不是冰窖,而是一间普通的房间,只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味,挥发起来足够冲撞人的嗅觉神经,仿佛是在刻意掩饰着什么。诺普抽了抽鼻子,想起了大学实验室里的防腐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