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尖了那都是戏文上说的,岂可当真?再说了,你相公有这本事当陈世美,当薛平贵么?你这操的哪门子心”
虽不中,亦不远矣不过这话章清亭没说出口,再怎么说,自己既不是秦香莲,也不是王宝钏她可没那么伟大,处处委屈求全。斜眼一笑,“我只告诉你一句话,赵成材,你若是待我一心一意,你这辈子不管是好是坏,我都心甘情愿跟着你。可若是你哪天生出些别的花花肠子,那对不起,孩子我带走,你给我净身出户”
“越说越离谱了”赵成材不答,跟她商议起正事,“我这几天要上郡里去一次,一来今年秋闱之前还有县试和府试,这是考童生资格,得上郡学请示,做些准备。咱们书院也办了有一年了,借此机会也要检验下成果,挑些好孩子参加试试,要是能考中几个,也是给咱们书院争光二来秋闱在即,我和鸿文也得上郡里打听打听消息,拜会拜会方老师,琢磨下考题。这回去时间不会长,至多不过日就回来了。但在方老师那儿可能会约个时间,七月就过去专心备考,那时恐怕我就要直等到考完才能回来。你在家里一人行么?”
“行你去你的,别为我分心那盘缠早就给你预备下了,既是成栋不成亲,他那里留的银子就先给你使吧可别舍不得,误了正事”章清亭当即正色起来,给他打点着行装。
“方才是谁在那里悔教夫婿觅封侯的?这会子偏又积极起来”赵成材摇头好笑,“女人心呀,果然是海底针”
“你少在那儿耍嘴皮子,真要我后悔,也得要你先封个侯回来再说”章清亭白他一眼,却不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他,让他分心。只跟他交待了一句,“你那弟弟我看着忒有些眼高手低,准备让他去磨砺磨砺,受些挫折,你没意见吧?”
“随意”赵成材是真不想管了,“我现在可不担心他,只放心不下你这回上郡里,我打算绕个道,先去永和镇瞧一眼岳父和小蝶他们,你倒是把这端午要给他们的东西也准备齐全了,别临时又抓瞎”
章清亭应了,忽又觉得不对劲,“这李鸿文的主意吧?”
“送你四个字”赵成材笑着伸出四指,“难得糊涂”
从翌日开始,章清亭果真调换了赵成栋的兽医工作,让他接手原本归张金宝分管的对外应酬联络之事。从贺家马场又借来个兽医,这回让几个小厮包括张金宝都跟在后头学习,督促得极为严厉。特别是对自己弟弟,章清亭可是发了狠话,让他把铺盖卷都搬到马场里去了,一定要在这几个月内学会照管整个马场。
张金宝听得大惑不解,“大姐,你不是说要成栋管事么?”
“他管他的,你做你的,打听那么多干嘛?只听我的就是难道还害你不成?我知道你这些时在马场里也干了不少活,多少都懂得一些,可那些全是皮毛,还没深入进去,这回师父都给你请来了,你可一定要好好抓紧时间学习,旁的事一概就别管别问了,知道么?”
张金宝不大明白,但他脑子里天生就没那么多弯弯曲曲的东西。既然大姐要他干,他就老老实实去干活就完了。当下毫无异议,打了铺盖卷儿就来马场了。
第二卷 (三三一)孙子金贵
(三三一)孙子金贵
赵成栋刚刚升上做管事,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走起路来,下巴都抬得高高的,衣裳生怕弄出一个摺子,很是注意仪表。
只章清亭心中清楚,交给赵成栋的不过是一些花架子,表面上看着风光,实际上现在马场诸事稳当,根本学不到什么真东西。说白了,不过是一个体面跑腿的而赵成栋呢,偏又好这个虚名,只想着轻松光鲜省力,热衷于耍些嘴皮子,根本就不大动脑筋。
章清亭是暗自摇头,枉费赵成材为了这个弟弟花了不少心思。其实让他学兽医是真的为了他好,先学点技术,再干其他的。可赵成栋呢?叫他做兽医就果真个只做个兽医,旁的事什么都不太上心。就这样推一步才动一步,怎么能成事?怕是日后分了家,才要吃大苦头呢可若非如此,又怎能让赵王氏知道这个儿子到底有几斤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