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那时情况能一样么?”
“怎么不一样了?穷有穷活法,富有富活法。您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虽是一个家,可兄弟大了,迟早都是要分的那凭什么我就不能分?”
赵王氏理屈词穷了,拧着脖子在那儿耍横,“你读了书,我说不过你可你弟弟又没读书,又没娶妻,你让他现在分了家咋过?”
赵成材当真火了,“那他没读书是我的过错么?他没娶妻也是我的责任么?您怎么不问问他自己,他屋里人是哪来的?他儿子是哪来的?依您这么说,他一辈子不娶妻,一辈子不读书,那就合该我一辈子养活着?越说越不象话了您也讲讲道理行不行?”
“我怎么不讲理了?”赵王氏实在是找不到话了,扯那唯一的由头,“要分家,可以等他成了亲再说”
赵成材嗤笑,“就您这眼光,啥时候能挑到个满意的?我也不瞒您,实话说了吧,我就是要在成栋娶妻之前分家别让有些人想着以为跟咱家攀上亲家了,以后就能有事没事的找上我”
这一句,可是大实话,一针见血道破了赵王氏的心事,堵得她无路可退。现在赵成材中了举,赵王氏还当真在寻思着更得给小儿子结门象样的亲事,千万不能落得人后面。可赵成材把话都撂下了,意思就是您就真结了这样亲家,他也不会另眼相待,这让赵王氏该如何作为?
赵王氏口不择言说出句话,“成材,你干这样事情,哪怕就不怕人戳着你脊梁骨骂你么?”
赵成材气得额上青筋爆起,冷笑,“怕我怎么不怕?可我虽然怕娘您领着头儿来戳我脊梁骨,更怕娘您日后惯出个无法无天的二世祖来那才真是要一家子的性命呢”
他长长的吐了口气,平复一下胸中翻涌的抑郁之气,才道,“我赵成材行事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就是分家,也按着规矩,请族中长老来做见证娘您要实在不乐意,就把我撵出去也行啊”
这……这话可太重了赵王氏也颇有些后悔,方才不该把儿子逼得太狠,现把这话都逼出来了,恐怕赵成材是再不肯回头的了。
既然要分,那就得尽力给小儿子多争取些利益才是,“那成材你说话可算数跟你弟弟什么都得平分不光是马场,还有那胡同的房子”
哎哟我的天赵成材气结,合着娘压根就不相信自己他忍不住了,“娘,这话是您逼到这个份上,关起门来只有咱们四人我才说您也摸着良心想想,咱们赵家到底有什么家产?您和爹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分给我和成栋的?这醋打哪儿酸,盐打哪儿咸,不是我夸自个儿媳妇,咱们实事求是的说一句,咱家要不是有娘子进了门,最早是谁请来的方老爷子,开起的绝味斋?又是谁四处奔波弄出来的胡同?要没有前头这些,咱们家这马场又是打哪儿来的?这当中有您出过一文钱么?”
他越说越气,本来想好的就是要跟成栋平分的话也不肯说了,只道,“甭管您高不高兴,总之这家产要分,就按着规矩来您和爹是我的责任,两个妹妹的嫁妆自然也归我管,您不妨好生算算,我该跟成栋怎么个平分法”
他说完抬脚便走,赵王氏被他说到弊处,不禁又羞又恼,也不肯出言挽留。
赵成栋心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守在娘身边,等着她发话。
只赵老实想想觉得不妥,将大儿子送出门外,“成材,你母亲就是那个脾气,你可别放在心上”
出来透透气,赵成材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行了,爹我知道娘心里不痛快,这事等我回来再说吧不过您也劝劝娘,成栋不是三岁两岁了,由着她护着一辈子的,迟早他也是要独自过日子的,看开些吧”
赵老实虽然木讷,但这道理还是懂的,“你母亲啊,就是从小太宠你弟弟了些,玉莲又不在家,他就是老幺,总觉得是小孩,舍不得放手也是有的。既然你要分,那就分吧等日子长了,总会好的。”
但愿如此赵成材走了,回到家门口,看着楼上温暖的橘黄灯光,被怄的一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