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灵双小心翼翼的沿着边线把那只荷包拆开,取出夹层里藏着的一块手绢,交给晏博文,“嬷嬷说,这是夫人临死前拿在手里的想来应该是要交给您的。”
这是一方红色的丝帕,在丝帕的角上,用几乎同色的红丝线隐蔽的绣了一朵如血的小花。绣工精湛,栩栩如生,晏博文当然认得出,是他亲手所绣。
若不细看,很容易将此花当作一般的蔷薇月季忽略过去,可细看才发觉此花美丽而妖艳,与寻常不同,却是谁也不认得。
那这丝帕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晏博文也不相信自己母亲会无缘无故绣这样一块手帕,还在临死前抓在手里。
章清亭忽地想起,在南康国有一种特殊的织法,会在丝线的明暗变化中藏着秘密,“对着烛光照照试试?”
看不出究竟。
“再打盆水来。”
浸湿了之后仍然毫无变化。
赵成材想了想,“这秘密是不是仍旧藏在这朵花上?不管怎么说,咱们得先查出这种花到底是什么才行明儿去城中找个老花匠来问问吧”
晏博文摇头,“要说奇花异草,我自小也见过不少若是连我都不认得,这肯定不是寻常之物,普通花匠哪里晓得?”
赵成材把丝帕递给了章清亭,“你再好好想想,从前见过这样的吗?”你毕竟是南康国来的,也许不是我们这儿的,是你们那儿的呢?
章大小姐实话实说,“我也没见过不过——”
“不过什么?”
章清亭看着晏博文,有些犹豫之色,“我觉得姜姑娘说不定能从这丝帕上看出些什么她虽是个绣娘,但对天下的绸缎布匹,花鸟虫鱼,没有她不熟识的。只是,方便么?”
万一真给姜绮红看出点端倪来,恐怕晏家的事情就要多一个人知道了。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她才会有此一问。
晏博文凄然一笑,“我爹娘都没了,还有什么家不家丑的?烦请她过来相看相看吧,若是当真能瞧出究竟,我倒是应该谢谢她的。”
章清亭见得伤感,不忍卒听,忙去请姜绮红。
她正在屋里跟赵玉莲一块儿捻羊毛,赵玉莲瞧见她笑道,“嫂子快瞧,我已经织出一只小袜子来了,是给喜妞的你可别嫌弃,这是头一只,还不大熟,等日后织了好了,我再送她几双漂亮的”
“你也别太辛苦了”章清亭招呼一句,便请姜绮红,“有样绣品,我们都不认得,想请姜姑娘过去帮着看看。”
“哦,是什么东西连你也不认得?”姜绮红倒有几分好奇了,见章清亭使个眼色,心知有异,随她出来。
到了晏博文这儿,刚展开那方丝帕,姜绮红只看了一眼,一贯冷静端庄的脸上神色大变,惊声叫了起来,“这东西你们是从何处得来?”
“你认得?”
“我太认得了”姜绮红双手捧着那丝帕,浑身止不住的哆嗦着,咬着牙,却仍是有泪一滴一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就是这东西,害死了我的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