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希北提马上前并肩而行,拍拍大哥的肩膀,“别着急,如果那种东西再出现的话,咱们一定能找到的都找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找几天”
阎希南面色极其凝重,“若是让我知道还有人在拿这种东西害人,就是以身试法,我也非将他赶尽杀绝不可要不,我这辈子都对不起白白死去的十七个兄弟”
听他提起往事,阎希北的眼神有些黯然,“哥,当年的事,也不是你想的,都这么些年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阎希南惨然一笑,“你让我如何不放在心上?若不是那十七个好兄弟,大哥这条命早就不知道交待到哪儿去了这些年还连累得你跟着我一块隐姓埋名,有家不能归要说对不起,大哥不仅对不起他们,也对不起你”
“大哥……咱们亲兄弟,还有什么好说的?娘在家里还有小弟侍奉着,爹再过几年也能告老还乡了。纵是咱们回不去,也没什么的”
“怎么可能没什么?”阎希南很是自责,“我这个做老大的,不说在他们二老膝下尽过一天孝道,还刮拉上一个你,我是再无面目回家去的但你不一样”
他看着弟弟,微微有些动容了,“阿北,我知道你一直挺喜欢姜姑娘的。咱们这些年跟着乔二爷,也算是小有积蓄了。这回,你就让大哥帮你把亲事提了吧然后你带着她们回家去,别再跟着我浪迹天涯了”
阎希北却摇了摇头,“她夫仇未报,不会肯的我虽没用,但偶尔大哥你烦了闷了的时候,身边好歹能有个人陪你说说话就是爹娘知道,也不会同意我扔下你一人回去的”
“你呀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
“你说我固执,那你又何尝不是?大哥,我都劝了你多少年了,当年那些事真不是你的错咱们就是去见了爹,他也未必不会原谅你,你又何必总是耿耿于怀呢?”
“这不一样爹一世英名,怎么能让我这个不长进的儿子给带累了?”
“哥爹从来就不是那样沽名钓誉之人”
“你别劝了,我这辈子除非死了,否则是绝没有脸回去见爹的”
兄弟俩仍是谁也说服不了谁,二人一时都静默了下来,打马回了思荆园。
那边马车里,方德海战战兢兢的面对着蒙得严严实实的幽暗车厢里的那个人,半天不敢出声。
等着车子赶到了郊区,车厢里的那个人才悠悠的发了话,“认得这是什么么?”
他打开一个小盒子,信手抛了一物到方德海面前。不用看,只用闻两下,方德海就知道是什么了,却哑着嗓子硬撑,“不……不认得”
那人嗤笑出声,“你不认得?你不认得会上我的车?你若是不认得,从前的燕王怎么会找到你?当年宫中皇上跟前第一得意的方大御厨又是怎么弄得家破人亡的?”
方德海听得他的话,浑身抖得如筛糠一般,就在车厢里跪了下来,“大爷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就是一个糟老头子了,什么都做不了,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啊”
那人好整以暇的笑了,懒洋洋的笑声中却透着一股阴毒与狠辣,“你做不了?那好啊对于无用之人,我向来也是没什么可顾惜的一会儿就让人去把那具无头尸骨锉骨扬灰,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可怜方德海偌大年纪,给人逼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大爷求求您,就可怜可怜我这无用的老人吧我……我的手都拿不了菜刀了,还能做什么呀?”
“你拿不拿菜刀有什么关系?”那人如盯着猎物的毒蛇般一寸寸的逼近,“你只要再配出当年的天下第一香就可以了。不是那种用十里香调制出的调料,而是比十里香吃了让人更加欲罢不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