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开始倒苦水,“你那个弟弟,可把我们给气死了”
啊?赵玉兰愣了,娘是最心疼这个弟弟的,动这样大的气可真是少见。
赵老实搁好了东西,忍不住过来抱怨着老伴,“成栋就是给你惯坏的”
“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赵玉兰坐下,听爹娘你一言我一语,大概把事情听明白了。
这下也禁不住咬起牙来,“他这也太不争气了就不说别的,嫂子多辛苦才养出那么些马来,结果到他手里,就这么糟蹋了。人家扔水里还有个响呢,他倒好,不声不吭就给人偷了怨不得他没脸进来”
呃?赵王氏一听这话有异,“成栋来了?”
赵玉兰到底厚道,弟弟都弄成这样了,就是再打他骂他又有何益?毕竟是这么大的男子汉了,总得给他留点面子。当下替他遮掩了过去,“我才在门口遇到的其实是他喝得烂醉,想进不敢进的,见了我就跑了”
“那你怎么不把他给留住?”赵王氏毕竟心疼儿子,“都这么晚了,他身边有人跟着没?是骑的马么?万一摔了怎么办?”
赵老实忿忿的道,“那样的不孝子,就摔了也活该”
赵王氏知道老伴正在气头上,也不好相劝。
赵玉兰这回不帮着娘了,还帮着爹添油加醋,“娘,爹说得没错,成栋真是该受点子教训的。您想想,这样的事情要是搁在我或是哥的身上,您要怎么对我们?不打断我们的腿才怪偏就成栋,您从小就护着,总怕他吃亏。如今可好,吃大亏了吧?”
“就是”赵老实又接过话来,“前儿阿慈来,跑两步摔了,我要去扶,你还说我,说对孩子不能太娇惯,阿慈又是男孩子,得让他自己爬起来。可你又是怎么对成栋的?”
赵王氏给这父女俩批得低头不语,不过赵成栋这回的所作所为,对她心里确实触动不小。
从前有些事情她也不是不明白,只是被母爱蒙蔽了眼睛,看不出究竟。可这回出这么大的事,就象是在重重迷雾之中点了一盏灯,让她看清楚了一些真相。
但是,赵王氏却更加忧心,“成栋现在让他怎么办?难道不过日子了?”
“他怎么不能过日子了?”赵老实生气归生气,也还是有想过这个问题的,“他哥不还给他置了两亩地么?还有几匹马,这养不了马,种地总会吧?眼下也快开春了,让他自己回去好好核计核计着要怎么干,总是饿不死的”
这倒也是一个主意,赵王氏先是眼前一亮,随即又发起愁来,“成栋那心高气傲的性子,现在还能好好种地?”
“娘,您这话就不对了”赵玉兰嗔了她一眼,“成栋怎么就不能种地了?咱们家祖祖辈辈不就是种地的?”
“对不让那小子流点汗,他怎么学得会乖?”赵老实也正是这个意思。
“他这回吃这么大亏,应该学会乖了”赵王氏到底有些不忍,现在一家子都过上好日子了,独让他一人还去土里刨食,颜面上有些过不去。她心里另有个主意,这会子斟酌着开口了,“玉兰,你不是跟你张大叔他们都熟么?能不能请他们帮帮忙?”
赵玉兰明白了,娘这又是打上嫂子马场的主意了,可这怎么可能嘛
她没表态,赵老实先嚷嚷了起来,“也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说到这儿我真得好好说说你。从前成材媳妇是怎么行事来着?最早让成栋去绝味斋干活,你撺掇着他偷东西,偷了东西还不承认,让人家金宝无辜挨了打,差点把小命都弄丢了。等着做马场了,你们又是嫌这嫌那,咱这回不说金宝了,就连小蝶一个姑娘家,都成天跟马屎马尿打交道,却图好看,让成栋学了兽医。
可你现在好好看看,人家小蝶一人在永和镇那么大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干得咋样?你再看看成栋,分家时给他这么多好东西,他又干成啥样了?你现在让玉兰去求媳妇,让她再分多少东西出来?就是给了成栋他能守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