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他便上了趟县衙,找阎大人打听赵成栋家被盗一案。
阎辉祖得他夫妻帮助,才重与儿子团圆,对他们可是感激万分。何况赵成栋这案子一直未破,也时刻记挂在他心上。
见赵成材问起,便说起自己的观点,“那个开米铺的卓老板有重大嫌疑不过这抓贼要拿赃,现没有证据,也治不了他的罪。那人狡猾得很,上两月说是出门做生意,至今没有回来。我一直让人悄悄盯着他家,看会不会找到些线索。不过还有一桩案子,我总觉得有些牵连。之前咱们这儿来了个叫何大牙的人,私下开了地下赌场,还兼做钱庄买卖。可是年后,就是你们家出事那会子,这个何大牙突然卷款潜逃了,来报案的事主也有好几位,听说和姓卓的也有些交情,我已经往旁边各县都发出缉捕令了。你倒是回去问问,家里是不是有人也在他那儿也放过印子钱?若有的话,那十有八九就是准了”
赵成材听得有理,打算回家问问。阎辉祖送他出来,又告诉他一个好消息,“你这回既携了圣上牌匾回来,知府大人说,要一起过来办个庆典,将匾额在扎兰书院挂起来,也是咱们地方的荣耀。这一块,你不用操心,我们自会筹办。再有一个,既蒙皇恩浩荡,这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学堂往后该怎么办,也得再商议商议,有个长远的规划才是。”
“大人放心,我家中虽有些琐事烦心,但办学之事,绝不敢耽误您看什么时候有空,将大家先召集一次,知府大人到来之前,咱们也得先商量个办法出来才是”
阎辉祖就是这个意思,得了他的准信儿,后面他就好安排了。
赵成材回了家,让赵王氏把杨柳二女都叫了出来,说是有话要问。倒把那二女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惴惴不安的到了厅堂。
就见赵成材面沉似水,“何大牙,卓老板,这两个人你们谁认识?”
杨小桃心中一惊,却听柳芳已经指认了自己,“她那个卓老板就是她介绍成栋认得的”
赵成材在回来的路也隐隐猜到就是杨小桃,赵王氏还莫名其妙,“那人究竟怎么了?”
赵成材冷冷的望着杨小桃,“你有在何大牙那儿放过印子钱么?你知不知道,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如此,你们家里才失了窃,以至于逼得成栋离了家”
什么?赵王氏的眼光顿时凌厉起来,“小桃,你说”
杨小桃吓得面如土色,却不知赵成材到底知道了些什么,虽是支支吾吾,仍是说了实话,“我……我头先是在那儿……放了些钱来着,不过我真的跟他们不熟那何大牙跑了,连我的钱也血本无归了就是我娘那儿,也平白蚀了好大一注财,不信你们可以回去问我娘”
“问你母亲个头”赵王氏气得冲上前,照着杨小桃身上就重重拍了两巴掌,“我打死你这败家的小娼妇拿着自家的钱居然往那个水坑里扔,怪道成栋日子难过,全是你们这起小娼妇治的”
杨小桃被打得不敢还手,只知道哭。赵王氏心中窝火,转身又往柳芳身上招呼。
柳芳不服,嚷嚷起来,“我又没放印子钱,您凭什么打我?”
“你还敢犟嘴?”赵王氏打得更凶了,“若不是你们一个二个的不争气,怎么会让成栋离了家?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柳芳被打得痛了,心一横,反驳起来,“要说有错,你们也有错子不教,父之过谁要你们分家,把我们赶出去的?”
这下连赵老实也火了,“我们怎么赶你们出去了?难道分家时没分给你们东西?你们自己不争气,全败光了,还好意思来说我们?”
柳芳犹自不服,“那败光家产的也是你们儿子,可不是我”
“够了”赵成材蓦地一声低喝,将手边茶杯重重的砸到地上,砰地一声巨响,溅得瓷片茶水四溢,已然气得是脸色铁青
“家不和,外人欺你们瞧瞧你们一个二个,象什么样子?相公没了,不说在家中好生侍奉着公婆度日,倒是成日的满怀怨恨那好,既然如此,你们也别再留了。我们赵家也不做那种缺德的事,明儿就去告诉你们两家父母,将你们领回去干净”
他这么一说,杨小桃先吓得号啕大哭起来,“别赶我走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改,我什么都听公公婆婆的”
她要是这样被送回家去,杨秀才非打断她的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