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真不行”柳芳还没这么大的胆子红杏出墙,现在家中可不比从前,赵王氏管得可严,杨小桃也不能完全信任。万一给人抓着把柄,把她浸猪笼都是有可能的。
“那你说什么时候行?”
“改日,等我家那个死鬼男人不回来了,我一定全都依你”
“那咱们可说好了”范老板回头从炕橱上的小柜里取了一个小药包来,柳芳刚想伸手去接,他又缩了回去,“这些时,你可管我要了不少这东西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别是想……”
“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柳芳将那包药抢过,收进袖子里,“再说,我不叫你每回都雇些闲汉,这么一小点一小点的买回来的么?纵是出了什么事,也绝计怀疑不到你的头上”
这点范老板倒是认同,他虽然也知道柳芳这个保证靠不住,但到底舍不得她的娇媚。但他却不是个莽撞之人,也畏惧着赵成材的名声,就是想偷腥,也得偷些不会惹麻烦的腥。
“你到底啥时候离了那个家呀?莫非还想做个贞节烈女不成?”
柳芳冷哼一声,“我才没那么傻呢不过是这一年了,等过了年,那死人还不回来,我就离家,反正这也是他们家大哥亲口答应的。”
范老板有些替她可惜,“那他们家那么大的富贵,就全与你无关了。”
提起此事,柳芳就更加忿恨了,“就现在,也与我无关我算是看透了,除非……”
她忽地自觉失言,转头冲范老板抛个媚眼,“今儿就谢谢你了,过些天,我找个机会再来好好陪你喝两盅”
范老板听着她这话有些不善,再想要问问,柳芳却已经整束了衣裳,匆匆走了。范老板反倒有些紧张起来,这女人一发了疯可了不得,自己可别没吃着羊肉反惹一身膻啊
出了门,柳芳便又系上了头巾,刚走出这个胡同,想赶回家去,冷不防面前有人拦住了去路。
牛姨妈象坐小山似的堵在她的面前,冷着脸问,“芳姐儿,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柳芳大吃一惊,吓得魂都快飞了,“姨……姨妈……”
“你别叫我,我也没你这样没有廉耻的侄媳妇”牛姨娘冷冷的指着前头,压低了声音,“说,那是谁家要不要我自个儿去敲门问问?”
柳芳吓得面如土色,扑通跪下了,“姨妈,我真的没干什么不过是……不过是一个旧相识,才在街上遇到,说了几句话来着”
牛姨妈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么?”她也没打算在大街上就问这些事情,只冲旁边的保柱吉祥一使眼色。
二人立即上前动手,堵上柳芳的嘴,把她直接绑了就塞进带来麻布袋里,再拿扁担一挑,神鬼不知的又送回了赵家。
柳芳简直连肠子都悔青了今儿之事,肯定是杨小桃陷害的,可是自己身上还带着东西,等会儿若是被人搜出来,那可如何解释?
杨小桃在家也是坐卧不安,等了许久,却见牛姨妈忽地带人抬了个麻布袋回来,她心中也是一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牛姨妈让人把麻布袋扔进堂屋里,黑着脸吩咐,“小桃,你带着孩子们到你屋里去坐着,把门关上,没叫时谁都不许出来”
杨小桃哪敢不听?老老实实低着头抱一个,牵一个的走了。
牛姨妈也不解开柳芳,亲自带着保柱和吉祥进了柳芳的房间进行搜检,可彻底翻了个底朝天,也未见任何异常。她想了想,又去了芽儿的小房,终于,在芽儿的旧衣裳里发现了玄机。
当柳芳终于从麻布袋里被放出来的时候,日头不知何时已经偏西了。
她被困了半天,都不用怎么刑罚,光是又憋又闷的已经是耗尽了所有的体力。大口呼吸了好一阵子,这才看清楚,赵王氏正铁青着脸站在她的面前,而一旁,赵老实赵成材,章清亭还有牛姨妈都是面沉似水,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