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章大小姐十八年的千金可不是白当的,一众妻妾站成一堆,哪怕衣着打扮得一模一样,她也能从眼神姿态中分辨出孰高孰低。
“薛老板神采飞扬,当然与众不同。”章清亭不愿被人瞧出底细,随口奉承一句,意图蒙混过关。
那薛三爷却不是普通的市井之徒,他本名薛子安,因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众人都称一声三爷。
薛家是靠捞偏门起的家,在扎兰堡一带颇有势力,这家人自知做这一行当,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故此都极是低调,甚少在人前露脸。
这薛子安那日在赌场上见章清亭打一手好马吊,便动了心思要把她挖来当棵摇钱树。那张发财就算不自动送上门来,他也会派人引诱他来输钱。
今日见章清亭换了装束,竟是容颜俏丽,谈吐不俗,心中更是惊喜,却也难免生出些疑惑来。
之前的张蜻蜓他虽没见过,但正如章清亭所言,一个人的外貌可以改变,但气质却很难改变。象张蜻蜓那样一个贫苦女子,远的不说,怎么可能懂得品茶之道呢?
薛子安也算是阅人无数了,当然没这么好打发,在她对面坐下很不客气的问道,“张姑娘,您真的是之前那位张蜻蜓么?”
章清亭被问得心中一惊,难道被人瞧出什么破绽?
“这当然是我家大姐!天天跟咱们在一起,哪里还能有假冒的?”张金宝听薛三问得古怪,抢先答了,倒是替章清亭解了围。
薛子安呵呵一笑,也不追究,“是在下失言了。张姑娘既然有这如许疑问,想来是有备而来,您想怎么办呢?”
他又把这话题推了回去,也不肯率先给个痛快话。
章清亭冷笑道,“薛三爷,您是债主,又是大老板!小女子何德何能,敢跟您谈条件?只不过想要句实话,求个心安而已。您真要我说,那我就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那账一笔勾销才好!可您会同意么?”
薛子安合掌笑道,“姑娘真是快人快语,行!我们也别兜圈子了,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他话锋一转,开始说正事了,“我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请姑娘每日出来和人打牌,时间嘛,也不要太长,一个白天就够了。当然,跟您打牌的,一局一人得抽一钱银子的彩头。若是谁赢了姑娘一局,我们赌坊就赔上十两,若是姑娘输了,那不好意思,当然要记在姑娘账上。赌坊每日给你一百两银子作赌本,输完为止。等姑娘赢够了二百两,再多的就尽归你所有!”他嘿嘿一笑,“以姑娘的牌技,只怕到时我让姑娘收手,姑娘还舍不得呢!”
这是要诱她上赌瘾啊!
章清亭自小在马吊里泡大,虽然喜欢,但天生的也具有了免疫力,她摇头笑道,“这法子不好,赚钱既慢且费神费力,不如我替三爷出一计可好?”
“哦?那快请讲!”薛子安对这姑娘的兴趣越发浓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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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二十二)十赌九骗
章清亭斯条慢理的缓缓道出自己的苦思一晚之计,“要我摆擂台亦可,但若是不加节制,反而引不起人的兴趣,这就象物以稀为贵,越是机会难得,才越能吸引人投入。”
薛子安听得眼前一亮,“接着说!”
“我每天只打三局,想要上桌,得先交十两银子给您,这每天你们可就白赚九十两。开局之后,每人再拿十两银子做赌注。规矩还是上回我那个规矩,再加一条,只准自摸。谁要是抢在我前头胡了牌,赌坊就赔一百两。若是我胡了,当然就只赢他们的三十两。”
章清亭狡黠的一笑,“我也不敢要薛三爷的工钱,只是,我若侥幸赢够了二百两,您就得放过我。”
薛子安笑着叹息,“照姑娘你这技术,不出三天,必将赢够银子而去,这可绝对不行!”
“我想,薛三爷的意思也不是真想让我打擂台吧?”章清亭说出自己的猜测,上回瞧这儿,打马吊的人并不多,他肯定是想借此机会,让更多的人迷恋上打马吊,多生出一条财路,“只要把大家的兴致勾上来了,我打多打少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