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淡了,说那样不经吃,倒不如配些豆角什么的一块烧了,又多份量又足!后来哥哥说娘是那个暴什么物,不懂得欣赏!”
暴殄天物,害虐烝民。这话用来形容赵王氏倒是恰如其分。章清亭掩嘴轻笑,“我昨天还忘了跟你交待一句,那排骨应该只取中间肋骨那一段做,两头带骨的皆弃而不用。若要是这样做了,你母亲不知怎么跳脚呢!”
赵玉兰呆了一呆,“那样我也要跳脚了,太浪费了。”
章清亭道,“你把那多的随便扔哪个汤里炖炖,不就好了么?”
赵玉兰这才点了点头,笑道,“那以后大嫂你多教着我点!”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有人阴阳怪气的来了句,“你又想跟你大嫂学什么呀?别好的不学,尽学些歪门邪道!”
这么刻薄,除了赵王氏还有何人?见她一身的麦壳,想来是刚从后院脱麦回来打水喝的。
赵玉兰吓得脸一下僵了,“娘……”
章清亭心想,我又招惹你什么了,非要这么成天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么?当下冷冷回道,“哟!不知媳妇又干了什么得罪您老人家了,还请指教!”
“哼!那你得罪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我十根手指头也数不过来,只是你们张家人坏你们自己的,别带累我们家人!你那箱子里头不知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便罢,可别拿出来诱拐祸害赵家孩子!”
章清亭听这话不同往日啊,好象其中有什么故事。可这一棒子打翻一船人,也不是她能忍的,当下脸色一冷,“若说我们张家人不好,那您为什么还要拼死拼活的把我们一家人招进来?既然进来了,怎么,现又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那您又何必当初呢?”
赵王氏忿忿的盯着章清亭,唯有此事,是她心中大恨,却怎么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娘!大嫂!你……你们别吵!”赵玉兰怯怯的想劝架,却一下就引火烧身了。
赵王氏转眼就瞥见房梁上吊下来的鸭子,还有盘子里的鸭血,当下火冒三丈,冲上前一把揪住女儿的胳膊,使劲拧着,“死丫头!老娘不是跟你说了明儿再吃这鸭子么?就这么嘴馋等不得?一定要今天做了么,难道吃了还赶去投胎的!”
赵玉兰吃痛不住,当下眼泪就掉下来了,“娘!不是这样的!是大嫂说了个新做法,收拾出来明儿吃的!”
“人家让你做你就做!老娘不让你做你怎么就不听?”
章清亭恼了,这杀鸡给谁看哪?“是我让她做的,怎么了?不服气来找我啊!”
“我哪敢教训你呀?到时你又得说,这些东西全是你花钱买来的,你爱怎么吃就怎么吃,谁管得着啊?”
“你既知道干嘛还难为人?”
“你自买的东西想怎么做我管不了,可我教训我自家闺女你凭什么过问?她不听老娘的话,我就打了怎么着!我再打!我就打死她,也不让她学坏喽!”
这简直毫不讲理嘛!章清亭气得白了脸,这两日怎么净遇上这种不讲理的家长?
心中腾腾往上冒,想起从前在南康国家中,她小时候挨的一顿打仍是记忆犹新。
那时自己不过才七八岁年纪,有一回贪玩,随伺候的小丫头爬了回树,结果给人立即耳报神到母亲那里去,反正抓到就是一顿好打。
当时亲娘跪在地上哭着求情,可母亲大人也是这么冷冷的说,“她既喊我一声母亲,我就要好好管教。纵是打死了,也比养出一个不懂规矩的野丫头强!给我打!”
最后一直打得章清亭昏迷不醒,等她醒来的时候,亲娘刚刚坐胎一个多月的孩子没有了。对外只说是自己不小心流掉的,可章清亭知道,是亲娘以此来换了她一条小命。
几乎是想都不想,章清亭已经冲上前了,一把拉开了赵玉兰,“她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奴婢!纵是你的奴婢,她也有自己的想法,有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就是一只鸭子么?又不是杀人放火,你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赵王氏更生气了,“我就是要打她,你管不着!”
“你要打是不是?我帮你啊!”章清亭回手就从案头抄起明晃晃的菜刀,高举着刀就往赵王氏面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