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却是白天里见过的那个,“公子,夫人,是我们嬷嬷来了,她年纪大了,腿脚不好,麻烦你们过去一下好吗?”
二人这才随那小丫头到胡同外头,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停着一辆马车。小丫头上前轻声回报,“嬷嬷,他们来了。”
车内人低声吩咐了一句,小丫头请他们也上车,保柱和车夫就大眼瞪小眼的在外头守着。
车厢里光线不好,只依稀看得见是一位老妇人,却比想象中的似乎要年轻一些,她的手里正拿着晏博文所写的那张纸条,声音微微颤抖着,“这个……是他写的”
“他的笔迹,您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祝嬷嬷闻听此言,立即拿绢子捂着口鼻,极其压抑的低低哭了起来,半晌才收拾了情绪,“小少……我是说他,过得还好吗?”
“还好。”赵成材简略的将晏博文在他们那儿的生活介绍了几句。
祝嬷嬷哭得更厉害了,这种连声都不敢出的无语凝噎,听着更叫人万分揪心。
章清亭忍不住伸手轻拍拍她不住颤抖的肩,“老人家,您也不必过于悲痛了,阿礼在我们那儿过得很平静,你们也不需要太担心。”
她这一碰,祝嬷嬷蓦地警醒起来,“你们……是怎么住到孟家来的?”
“孟家公子现在是我们那儿的县太爷,他介绍我们来的。”
“什么?”祝嬷嬷差点惊叫出来,“孟子瞻是你们那儿的县太爷?那他见过阿文没有?”
赵成材和章清亭面面相觑,“这就不知道了,但都这么长时间了,就算孟大人没见过阿礼,阿礼总该见过他的。”
祝嬷嬷惊恐得连牙齿都在格格打架,“那他,我是说姓孟的,有没有对……对阿文怎么样?”
难道他们两家有仇?赵成材摇头,“孟大人是个好官,不会无缘无故去欺负一个百姓的。”
祝嬷嬷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什么也没说,却慢慢平静了下来,擦了眼泪,她语气沉着的道,“多谢公子和夫人对阿文的照拂,请恕老身不能全礼。”她拿出一个绢包,沉甸甸的似装着金银,“这个就算老身谢谢你们的了,可否将姓名告知,让老身好为你们供上长生牌位,请神灵保佑你们好人有好报!”
“快别如此!”二人坚辞不受,“阿礼也帮了我们许多,要真谢起来,我们要谢他的地方也多着呢!既能相识,也是我们的缘份一场,委实无须多礼。”
赵成材拉着章清亭就告辞下车,祝嬷嬷撩开车帘追问了一句,“那你们这些时都住这儿么?”
“是。您有事情就打发人来说话吧!”
祝嬷嬷看着他们的背影完全消失了,深深的叹了口气,才让车夫驾车离去。
直等进了屋,章清亭才道,“看样子,这孟家和晏家关系似乎不大好呢!”
“管他们呢!”赵成材指着自己鼻子,“咱们只是个小老百姓,这些人家的事情少打听为妙!说起来,阿礼也怪可怜的,你想想,这么样一个大户人家的孩子竟然在咱们那儿成了马伕,就我听着也该哭了!”
那我还千金小姐呢!章清亭一笑,“这也看各人了!若是想得通,做马伕也未必没前途,若是想不通,就是做王孙公子也没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