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两手一摊,“那只能扎针吃药了,只到时他又得哭闹个不休了。你们还是多哄哄,喂他多吃些那个吧,总比吃药强。”
听这意思,原来这还是个小药罐子。牛得旺忽地插了一句,“我姐姐会治咳嗽!”
“旺儿!”赵玉莲面上一红,把他一拍。这真正的大夫在这儿呢,她有什么可显摆的?
偏牛得旺不懂事,还道,“真的!我小时候生病,姐姐就拿小针扎我,扎出血就好了。上回她还给孟老师治过病!”
王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瞧着赵玉莲,“这位姑娘,你用的可是民间的挑针之法?”
赵玉莲脸更红了,“大人莫笑,不过是些雕虫小计,乡间土法。小孩子不懂事,您别见怪。”
王大夫却笑着摇了摇头,“那法子看着虽然简单,要练好却没个十几年的工夫也是不成的。你这年纪轻轻的,是怎么学会的?”
赵玉莲窘得汗都要下来了,结结巴巴的道,“我……我不过是在自己身上多扎了几针罢了。”
因为牛得旺怕痛,她怕练不好伤着他,跟着乡间的土大夫学了这法子就在自己身上扎,也不知试了几千几百次,才能做到认穴准确,手法轻巧。
王大夫一听就懂了,望着她目露欣赏之意,“有你这样好姐姐,倒是做弟弟的福气了。来,小家伙,过来坐下,让爷爷给把把脉。”
牛得旺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给乔敏轩做表率,把两只胳膊都伸了出去。
王大夫也不笑他,闭目细心的辨他脉象。一屋子人,包括乔敏轩都瞪大了眼睛等着他宣判最后的结果。
章清亭心里象装着十五个小吊桶似的,七上八下的,要是这位大夫也说没治,那他们真是没希望了。
足足有一盏茶的工夫,老大夫才收回手来,又捋着胡子沉吟许久,才要了牛得旺从前看病的药方,一张张的看过才问,“你们是想治他到什么程度?”
章清亭不敢抱太大希望,说得实在,“我们知道,这孩子的病耽误太久了,不可能让他突然开窍的。只想问问,能不能尽力治好一些?我这弟弟虽有些愚笨,但这半年自从在书院上课以来,还是长进了许多。我们不求他多聪明伶俐,只要能和常人相差无已,等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我们便心满意足了。”
王大夫呵呵笑了,“若你们是这么想的,那我倒可以试一试了。”
章清亭姑嫂一听,喜出望外,尤其是赵玉莲,连眼泪都不觉落了下来,颤声问,“大夫,我这弟弟,真的还有得治?”
王大夫点头,“治虽有得治,但能治到什么程度,却也得看医缘了。听你们口音,不似京城人氏,可这病若是要治起来,非一年半载的不能见出成效,你们可能留在京城么?”
“能!”章清亭当即作主了。就怕牛得旺没治,现在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们也要尽力一试,“那就拜托您了!”
“还有一桩,治这个毛病,可辛苦得紧。那针灸吃药自不用说,还得在教养启智上下苦功,这个可比医治更加辛苦。就他这样,首先得让他瘦下起码十斤肉来,你们可能配合么?要是你们一心疼,我可也就药石无效了。”
啊?这么苦啊?章清亭咬咬牙,“行!您就说该怎么治吧!”
见她态度坚决,王大夫这才开出第一剂药方,“首先,给他在京城找个书院,继续上学,认多少字不要紧,多少要学些人情世故。再给他请三个老师,一要教他拳脚强身健体,二要教他乐器陶冶性情,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