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那些东西,家里都可以常备一些。”
“这个我倒是想着来的,一时忘了写了。幸好你提醒一句。”章清亭赶紧添上一笔,却又笑道,“纵是忘了也不怕的,好歹玉莲总是在京城的。若是要什么,到时捎个信来便是了。若是你明年秋天中了,后年春天就又得上京城来了!那时,才光彩哩!”
哈!赵成材也乐了,“你可别对我抱那么高的期望,万一我中不了,难道你就不来京城了?说不定,到时你生意做大发了,瞧不上扎兰堡那小地方,要来京城闯一番大事业呢!”
章清亭俏皮的一笑,“是啊是啊,到时我们俩就是名利双收了!只你可不要让我‘忽见陌上杨柳色,悔叫夫婿觅封侯’哦!”
“我还怕你有了钱就瞧不起我这穷秀才了呢!”赵成材见她神态娇媚,笑容可爱,不觉动了兴致,挑一挑眉,笑嘻嘻的道,“娘子,我们早些歇下吧!”
做了这些时的夫妻,已经很能了解对方每个小动作的涵义了,章清亭嗔了他一眼,“还没好利索,就动歪脑筋!”
“这怎么叫歪脑筋?”赵成材一本正经的道,“你吃了这些天的药,总得不时验下药效的不是?”
章清亭啐了他一口,粉面微红,“前两天是谁躺在那儿哼哼唧唧来着?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痛!这才刚好一点,也不知道保养!”
小夫妻闺房私话,熄灯歇下了。
次日一早,乔家就打发了马车来接他们一家子。保柱本说留下看家,可章清亭瞧着这回去说不定就得认识新邻居了,想着家里也没什么人会来,便锁了门,拜托孟府的家丁看守,把他也一起带去了。
自十月末,京城下了初雪开始,前几日又连接下了两场。在城中闹市还不觉得,一到郊区,便觉得天地间豁然开朗,四处皆是白茫茫一片,如晶莹琉璃世界一般,别有一番韵致。
撩开车帘,瞧着外面的景致,人的心情都随之雀跃起来。
“我一会要跟小豆芽去堆雪人!我们约好了的!”牛得旺一脸兴奋,小孩子还是忘性大,他上回受了惊,可没几天就恢复了过来。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遭此一劫之后,这孩子居然变得懂事了些。以前一玩起来就忘乎所以,可现在不论怎样,他都记得要有个分寸。陌生的地方坚决不去,陌生的人坚决不理,算是学会了“谨慎”二字了。可能这人总是要经历些挫折磨难才会长大吧?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章清亭笑道,“快把车帘关上吧,仔细风灌着脖子回头又招病,下了车有你玩的!只不许太淘气就是。”
牛得旺依言关了车帘,他可再不要病了。现在治病,一直要吃药,上回受了惊,又吃了几服安神的药,小胖子总说自己现在身上一股苦味儿,就快和乔敏轩一样了。
小孩子在一起真是容易相互影响,乔敏轩本来身娇体弱,往常走不了步路就要人抱,要人背,一点力气不肯出。可自从跟牛得旺熟识,特别是这个小胖哥哥开始习武以来,时常在他面前炫耀,弄得小家伙那爱娇气的毛病好了许多,跑跑跳跳都可以,渐渐的也有些男孩气了。
这可让乔仲达喜出望外,连带对牛得旺也青眼有加,现在儿子每回过来,他还特意嘱咐奶娘准备些小礼。有时是一盒点心,有时是一本书,或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却从来都没有空手过。弄得章清亭都打趣,乔家肯邀他们去他那庄子住,说不定还是看在牛得旺的面子上呢!
当马车从大道上拐进一条小路,看着旁边渐次出现的田园农舍,想来应是快到了。
拐了几个弯,只听车夫高高甩个响鞭,吆喝了一声,“到啰!”
往外一瞧,这农庄没有围墙,只伫立着一个用木头搭建的大门,朴实无华,上书“思荆园”三字。
牛得旺一个一个念着,忽然不解的问,“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儿呢?荆棘有什么好的?负荆请罪就更不好了。”
赵成材先赞了他两句,“旺儿居然知道荆字的两重意思了,真是不错。不过这荆字啊,还有几层意思,一是古代九州之一的别称,二是与璞字连用,先是指卞和从荆山挖出的和氏璧,后来便代称未经雕琢的美玉。”
牛得旺听得点头,“这个故事我知道,卞和献了好几次宝才给人认出来,腿都被砍掉了。那这名儿是想要一块美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