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他,他有没有说要去哪里?”
“我们是在临风渡遇到的,随后便分手了,他好象是往南边去了。”赵成材随口诌了个路上的地名,应付了过去。
“这样啊!”晏博斋低下头,思忖半晌,忽地抬起头来时温煦一笑,命管家取了两封银子过来,“区区薄礼,算是谢谢二位带话了!若是有缘再遇上我那二弟,跟他说,大哥很挂念他。”
赵成材摆了摆手,“礼就不用了,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至于带话嘛,倒是可以,只要我们能遇上,一定转告!”
他起身带着章清亭告辞了。
眼看着他们出了酒楼,中年管家才道,“大少爷,要不要派人一路跟着他们回去?”
晏博斋脸上的笑容尽数褪去,眉宇间锁着一层凝重之色,右手食指在袖中不住的轻轻弹动着,半晌才发了话,“查查也好。不过切记,一定不可打草惊蛇!有什么消息,让人速回来报我!”
“那若是真的找到,那该怎么处理呢?”
晏博斋微微叹息,“还用处理么?若他在乡间好好呆着,送他些金银也就是了。毕竟是我的亲弟弟,纵然犯了这么大的错,不能让他回家,也不能让他过得太辛苦了。”
“还是大少爷宽厚仁慈。”中年管家适时拍了句马屁,又问,“夫人和祝嬷嬷那里一直没有动静,难道真的不是二少爷带回来的消息?”
晏博斋眼神一凛,“不管是不是,都得好好盯着她们!”随即脸色又迅速缓和下来,“总不能让母亲大人又做出什么惹父亲生气之事才好。”
唇边那一抹淡淡的无奈笑意,看起来实诚无比,似是真心为父母着急的大孝子。
“少爷说的是。”管家点头哈腰的应和着,对这位年轻的主人无比敬畏,“老爷重病,委实不能再为了这些小事生气了。家里家外,哪里不靠大少爷您打理着?”
晏博斋微微一笑,目光却投向了不知名的远方,那一种复杂的情绪,只有他自己明白。
第二卷 (二七五)挥手自兹去
(二七五)挥手自兹去
等回了思荆园,赵成材仍是满腹狐疑,“那人真是阿礼的哥哥?怎么总觉得这哥哥有些不大对劲”
“你也感觉到了?”章清亭察言观色的功夫可是一流,自打见到那个莫名其妙的管家开始,她就觉得有几分不善。
若果真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俩,那管家之前的态度怎么那么象在威胁利诱?一点都没有祝嬷嬷的真诚自然。
至于那个晏博斋,甭管他面上表现得再热忱,章清亭却只相信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什么人养什么鸟,什么主子养什么奴才。若是主子好了,那奴才还能有别的心眼?反过来,也是一样。
赵成材与她的感觉基本类似,不过他对晏博斋不信任的道理非常简单,“若是我有一个弟弟,就比如说成栋吧,要是他跟阿礼似的犯了事,又离了这么几年家,再遇到一个见过他的人,我想我应该最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人长胖了还是瘦了?而不是一个劲儿的追问他在哪里。或者再这么说吧,就算家里人再怎么不同意,我也会偷偷的跟他保持一些联系,不能把他安排在京城,也会想法把他安排在离家不远,能够照应到的地方,而不是放任他在外头自生自灭,那也太可怜了”
这才是真正的兄弟,不管你做错了什么,只要你尚有一丝肯悔改之心,永远会给你机会。而不会把你一个人孤独的放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