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坛主忧郁地瞧了舒艳艳一眼,问道:“舒护法,听闻你与裘坛主关系很好,那您应该知道,冥火坛的下属是些什么样的修士吗?”
“谁说我与裘丛雪关系好了,她是鬼修,冥火坛的下属自然也是全是鬼修,只有你……”舒艳艳话说到这里,终是明白了师坛主的为难。
师坛主以境虚的实力竟可以病倒大乘期高手,实力不容小觑,他在任何人手下,那位坛主都无法安枕,偏生他所在的冥火坛,全是没有肉身或者已经死去的鬼修,肉身保存最完整的是个千年旱魃僵尸,师坛主那身病气,可以过给谁?哪个属下能服他?
“当年尊主收服玄渊宗后,接见了我一次,只那一次,殷护法就生了病,尊主说为了玄渊宗的团结,将我发配到冥火坛……”师坛主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我成为坛主后,好不容易收服了几个合体期以下受伤的鬼修,现在也听从尊上命令,送给阮坛主双修去了,舒护法,你说我容易吗?”
舒艳艳没说话,师坛主又看向钟离谦道:“钟离公子,你是翩翩君子,‘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那种,等去了冥火坛,就靠你保护在下了。”
钟离谦:“……”
就这样,他随着师从心师坛主来到鬼邙山冥火分坛,师坛主勉强为他清理出一个没有鬼的鬼宅,也不知是多久之前的建筑,梁柱上的刻文竟是甲骨文。师坛主听说钟离谦喜欢治学,又不知从哪儿弄来很多书简,送给钟离谦打发时间。
书上阴气很重,一些竹简中还有诡异的血迹。更有一些记载着某某死于某年某月某日时,旁边还会刻上一些诸如“胡说,我明明不是这么死的”、“原来我在史书上只有这一句话”、“野史真是不能看,竟说我死于马上风,快把我气活了”类的话语,关于这些文字的来历,钟离谦不敢深想。
除此之外,一切过得还算不错,就是师坛主从他指尖取走两滴血,这令钟离谦有些不安。
当时他对师坛主说:“修真四大世家敢于开枝散叶,不怕有人用凡间血脉咒杀核心门人,是因世家皆有斩断血脉影响的法诀,你取走我的血也不会对钟离世家有任何影响。”
师坛主长长叹一口气,面色忧愁,加上他的病容,实是凄苦无比,连钟离谦这等定力都不由得问道:“坛主因何事如此忧愁?”
“哎,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一个人要回来了。”师坛主侧着脸认真看钟离谦,“你说她怎么就是人呢?她竟然是人了!”
钟离谦:“……”
玄渊宗的各位皆是古古怪怪的,说些他听不懂也不愿细思的话。
知道自己的血不会危害钟离世家,钟离谦便留在冥火分坛安心读书,一读就是三个月,这段日子也只有师坛主偶尔来与他聊聊天,说是要蹭些人气。
闻人厄其实也不想将钟离谦一丢三个月,钟离世家已经送过好几次拜帖了,他全给挡了回去,事成之前,闻人厄不打算见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