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阿武的额头被弹得通红,小殷寒江气了,张嘴咬住闻人泰的手臂。
闻人泰当下一慌:“小孩,你松口松口!我的胳膊太硬,你太用力别咬崩牙!”
小殷寒江:“……”
五大三粗的男子在小殷寒江面前手足无措,生怕自己伤到他,最终只好拿弟弟出气:“闻人武,你做错事就拿小孩做挡箭牌吗?”
“小江,放开。”闻人厄轻捏一下殷寒江的脸,温柔道,“脸上刚包扎好,别牵扯了伤口。”
小殷寒江缓缓地松开口,闻人厄一手抱着殷寒江,一手勾住大哥的肩膀,额头贴在闻人泰宽厚的臂膀上,低声道:“大哥,能再次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哪怕这只是他的魂海记忆。
闻人泰常年在边塞驻扎,皮肤不怎么好,有些黑又有些粗糙,他黑脸一红,抬起满是伤痕老茧的手,摸摸闻人厄的头,旋即晃神道:“少给我来这套,今天这顿打你是少不了了!”
当天闻人厄挨打了,父亲在军营,大哥镇守后方。闻人泰压着他去给王胡子道歉赔钱,还当着整个边城百姓的面,在酒肆中对闻人厄施了军法,整整五十军棍,打得少年后背皮开肉绽。
小殷寒江被闻人的母亲抱着,气得呜嗷呜嗷直叫,想要挣脱那双不算柔软的手,扑上去为尊上挡住后背。
“别动!”看起来十分温柔,实则脊骨笔直的女子道,“好好看着,不论什么原因,身为边军,私下做出伤害百姓的事情,就要军法处置。也是看在他年轻,才少罚了些,否则这根棍子不打断,他休想过关!”
“心疼……”小殷寒江摸摸心口道。
“当然心疼,打在儿身,痛在娘心。”闻人武的母亲脸上滑下一行清泪,她抬手抹掉,继续道,“但不打不行,百姓的事,没有小事!”
一滴没有擦掉的泪落在殷寒江的小手上,他舔了舔,咸咸涩涩的。
被打过后,李大夫给闻人厄上了药——使着劲上的。
包扎后还要跪忠烈祠,跪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