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叫我色狼,不跟我说话吗?”傅静燃一派悠闲地倚在卫生间的门框上,一只脚用脚尖点地,靠在另一条腿上。
“哪有?那个你能帮我把浴袍递拿来吗?”纪晚秋按捺着自己,拼命地表现出温柔。
“我刚才敲门就是过来送浴袍的,结果你骂我是色狼,我可不想再当色狼!”傅静燃相当的有耐心。
“我错了,刚才是我不对,我现在好冷,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纪晚秋两只手在里面紧捏着毛巾,恨不得捏的是傅静燃的头,装可怜不知道有没有用?
傅静燃听她说冷,怕她感冒了,然后就敲敲门。
“干嘛?”他又想怎样?
“你不开门我怎么递给你?”
纪晚秋躲在门后把门开了一条缝,伸出来一只手,傅静燃把浴袍递到她手中,手一缩,啪一声门又关上了。
纪晚秋一边穿衣服,一边小声骂,傅静燃肯定是故意的,要不然哪能那么快就把浴袍拿过来,他根本就是以捉弄她为趣,亏她当初决定嫁给他的时候还当他是谦谦君子。
拉开门,纪晚秋发现傅静燃还在门口,也穿着白色的浴袍,眼镜又戴了回去,但是怎么也装不来之前的儒雅风范,尤其是上扬的嘴角让纪晚秋很想踹他。
纪晚秋瞪了他一眼,越过他走到梳妆台坐下来开始往脸上涂保养品,傅静燃两手插在浴袍的口袋里跟了过来,坐在床边对着化妆镜的一侧,望着镜子中的纪晚秋出神,她这种模样是自己不曾见过的,见过她优雅的白领形象,见过她居家的可爱样子,就是不曾见过现在这样,让人产生想要拥近怀中,想要占有的感觉。
纪晚秋也发现傅静燃看着她出神,之前那种脸发烫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不知道该干嘛,就起身坐到沙发上对着墙上液晶电视乱按遥控器,其实电视上播的什么她都不知道。她越想越慌乱,她和傅静燃从认识到现在拥抱过几次她一只手都能数清楚,亲吻也只有上次在楼下客厅那次,但是完全是点到为止,根本算不上接吻,而现在是他们的新婚夜,她不知道别的新娘会不会紧张,她现在只是同处一个房间她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别说躺在一张床上了。所以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的傅静燃从后面环住她时,她全身僵硬到动都不能动。傅静燃的下巴抵在纪晚秋的耳朵上,双手覆在纪晚秋握着遥控器的手上。
“秋天,你确定你要看法语台吗?要不要我做翻译?”傅静燃在纪晚秋耳边轻轻地笑,她太紧张了。
纪晚秋真想用遥控器把自己敲晕,她根本就不会法语,现在连看电视的借口都没了。傅静燃从她手中拿过遥控器,按掉开关,电视闪了一下黑屏了。纪晚秋心跳越来越快。傅静燃起身绕到纪晚秋正面,一下把纪晚秋打横抱起来,纪晚秋吓了一跳,手紧抓着傅静燃的衣襟,怕自己掉下去,她不敢看傅静燃,他怕傅静燃看见她眼里的害怕和退缩,他们是夫妻,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结的婚,傅静燃要她都是合情合理,哪怕她再不习惯,她该顺从的,不是吗?
傅静燃把纪晚秋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关了所有的灯,自己也躺到纪晚秋旁边,将纪晚秋拉到自己怀里,手抚在她背上,说了声:“睡吧!”
傅静燃是多么敏锐的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她的害怕,他不想吓坏她,她是他的妻子,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他有自信纪晚秋会习惯他、喜欢他、接受他,再说她今天已经被折腾了一天了,这么晚了肯定会很累,时间,他们有的是!他笑着闭上眼睛,纪晚秋现在是傅太太了。
睡在旁边的晚秋一看傅静燃半天没动静,听着耳边的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精神一放松也沉沉地睡了过去。意识模糊的时候,她感觉到额头上什么东西贴了上去,她想,她不后悔嫁给傅静燃。
快乐或许离她不那么远。
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和纱质窗帘射进房间内,在卧室的床上投下一抹光影。整个房间超级安静,所有的家具笼罩在柔和的光线里,透出温暖,像是上品的油画一样让人醉心。
纪晚秋很早就醒了,但她不敢动,傅静燃的手仍然牢牢箍在她腰间,她怕弄醒他,也怕弄醒他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昨天晚上傅静燃没有碰她,她左思右想也不知道原因,他看出了她的害怕和不习惯吗?之前在贺一的订婚宴上他那么敏锐,一下就猜到自己和贺一的纠葛,何况她在他面前一向不是个好演员,她昨晚的僵硬和躲避多半被他看穿了,所以他才不碰自己吗?看他昨晚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那么是尊重她吗?如果她不接受,他就不会强迫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