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特别的女子,当然也有人用才女形容我。听到这些,我只是报以淡然的微笑,其实我最明白,我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渴望爱人也渴望被爱,我甚至是个很传统的人,固执地相信一期一会。什么是“一期一会”?也许你会这么问,这个词是日本茶道用语,“一期”就是指人的一生,“一会”是指美丽的相会,意思是说人的一生美丽的缘分或许就仅有一次,错过了就不再有有了,让人们且行且珍惜。
所以当我曾经遇到贺一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他就是我的“一期一会”。
遇见贺一的时候是个冬天,那个时侯我们学校有物理竞赛,晚自习过后我跟其他班的几个人接受单独的训练,每天都搞到很晚,经常是踩点搭最后一班公交车。
我清晰地记得那天飘着小雪花,我从学校门口出来的时候,街上人已经不太多了。我站在公交车站的站牌下,期望我没有错过最后一班公交车。
我跺着脚,这么寒冷的天气在外面真是太痛苦了。不过好在还有另外一个倒霉催的陪我,我看了旁边的男生一眼,他穿着深蓝色的大衣,围着格子围巾,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坐在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上,看起来有点像画报上拍旅行箱广告的模特,只是一脸茫然的表情让人总是觉得有点2不足的样子。
可能发觉有人看他,他突然转过头,发现我的存在后,表情立马从茫然转换到惊喜,我当然不可能自恋到以为自己是什么天女下凡,别人一见钟情之类的,我直觉地看看周围,想知道他在惊喜什么?只是他的下一句话让我更加错愕。
“同学,你可不可以借我一块钱?”他挂着相当殷勤的微笑。
“哈?”他可不像是会缺一块钱的人。
“是这样的,我刚才在附近吃饭,不小心把钱包掉了,我现在想打个电话,找我们家人来接我!”
助人为乐乃做人根本,我把手中的一块钱递给他,他接了过去,马上站起身,塞进旁边的投币电话,开始讲了起来,大意就是自己刚到站,完了去哪哪哪吃了晚饭,吃了什么,然后结账的时候把钱包丢了之类的,总之,相当地罗嗦,我当时都忍不住想要提醒他如果再不说重点他可能没机会说了。结果没想到一语成畿,电话传来断线的嘟嘟声。他喂了几声,说了句:“我还没来得及说我在哪呢!”
我当时相当的崩溃,这个人是怎么活这么大的?看起来一副聪明相,哪知道完全是豆腐渣工程。
“那个,同学,你能再借我一块钱吗?”他转过身问我。
我很无奈,只能翻开书包找钱包,但是很不幸地发现我今天出门根本没有带钱包,只有饭卡,放在外套口袋里唯一的一块钱已经进了投币电话里。
“我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唯一的一块钱已经给你了,并且被你浪费在不知所云的叙述里了!”我笑得几乎是咬牙切齿,看来我只能走回家了。
他一听我说这话,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觉得对不起我,说让我把名字、电话留给他,他回头还我,我当时觉得这个人的思想境界真是独特,跟他没办法讲清楚,我告诉他不用了,转身就走了。
我以为遇见这个奇怪的男生只是我生命中的小插曲,没想到,人生确实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我第二天去上学,老师介绍说我们班新转来一个同学,他站上去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才发现世界时如此之小,但是绝对不会预料到我后来会为了这个叫做贺一的男生流了八年眼泪,把自己的整个心赔进去。
在他的坚持下,他仍然还给了我一块钱。
我问他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告诉我他后来打了110,告诉警察说自己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钱包又掉了,好心的警察叔叔就把他送回去了。
为此,我膜拜不已,看来豆腐渣也并非没有一点用。
他是个很喜欢讲话的人,在外面上学很多年,学习状况虽然差强人意,不过很多想法倒是很有意思。
他告诉我他组过乐队,做过业余的平面模特,他还想去西藏,当作家,在二十几岁的时候成为像郑钧那样的歌手。他和我所见过的男孩子都不同,他有太多的梦想,而且从来都是想到好的一面,想做就做,不太会考虑失败的后果,这和周围那些被高考折腾的不像人样的男生区别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