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他的叛逆。
他在西雅图的一年,家里谁也没见过他,我父亲和她母亲曾经几次去过西雅图,但是别说见到静燃,连他外公都没见过,每次都是被保安挡在大门口。
次数多了以后,他们也就放弃了,转而把精力放在了我的身上,不光弥补欠我母亲的,也是借我减轻他们对静燃的亏欠感。我母亲是个很温柔很善良的人,或许是受她的影响吧,我并不是个硬心肠的人,看着两人的努力,我开始学会体谅他们,我们的关系改善了很多。三个人会一起去爬爬山,打打高尔夫,开着游艇出海。
他们对我态度给陆家的宗亲传递了一个信号,越来越少的人找我麻烦,至少表面上不会找我的麻烦。那段时间,我会想起我母亲临终时的遗言,有点理解她所谓的“不后悔”是什么意思了,爱情只有爱和不爱之分,没有对错之分,她的遗憾或许只是没有被自己所爱的人爱上而已。
我的生活因为陆氏这个姓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是对于我来说,没有过多的悲与喜。我以为我以后的人生也会如此,像是上了发条的机械钟一样按部就班地走下去。
可是命运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你永远也不知道它为你的明天准备了什么。
就像我不知道,静燃会离开西雅图从此音讯全无。
就像我不知道,我会因为f再一次遇见静燃。
就像我不知道,我会因为静燃遇见她。
而这一切,将是我一个逃不出去的困境。
陆静衍的伤口说严重其实也不严重,就是伤在右手,有一段时间行动会不太方便。倒是纪晚秋担心的样子加上手上的婚戒让医院的护士以为纪晚秋是陆静衍的太太,出声安慰她。
“陆太太,您不用太担心您先生的伤口,只要不碰到水,勤换药很快就会愈合的。”
陆静衍因为这声“陆太太”顿了一下,看了一眼纪晚秋,到嘴边的解释被纪晚秋的话打断。
“那他的伤口要多久才能愈合?会不会留疤?”纪晚秋要担心的问题太多,根本没空留意护士的表达,陆静衍会受伤完全是因为她。刚才她亲眼看见医生取出嵌入他伤口的玻璃碎片,那么长的伤口愈合起来肯定不容易,说不定还会留下很难看的疤。
“这个因人而异,不过最少也要一个周,这么长的伤口肯定会留下疤痕,但是如果处理及时,小心疗养的话,疤痕也不会特别明显。对了,明天你们记得再来消一次毒。
”
“知道了,谢谢你。”纪晚秋很内疚,她总是给陆静衍带来麻烦。
出了诊疗室的门,纪晚秋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虽然留疤在所难免,好在情况比她估计的要乐观很多。
刚才在诊疗室,纪晚秋眼睛里看到的是一团团染血的纱布,鼻子里闻到的是夹杂了血腥味和消毒水味的混合味道,引得她一阵反胃。因为担心陆静衍的伤势,她一直强忍着胃里的不舒服。这会悬着的心一落地,胃里一阵痉挛,恶心的感觉随之而来,她再也忍不住,快步跑到医院走廊的垃圾桶旁边干呕起来。
陆静衍看纪晚秋呕吐不止,脸色一片苍白,顿时有点慌神。
贺一和李楠楠后脚跟过来,到底是李楠楠碰到这种事情反应快,看纪晚秋的样子,她猜到了一二分,看了陆静衍一眼,对蹲在地上的纪晚秋说:“晚秋,你是不是怀孕了?”
纪晚秋听了李楠楠的话,原本伸出去接陆静衍手中面纸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陆静衍手中的面纸掉在了地上。
纪晚秋心里像是打翻了调料盒,五味陈杂,她语带忐忑地说了句:“我也不清楚。”
李楠楠笑着说:“你可真够糊涂的!怎么连这种事情也不清楚?那,这会人刚好在医院,做个检查不就知道了。”
纪晚秋也觉得有这种可能,她最近比较嗜睡,胃口也很好,还长胖了,之前没在意,以为是冬天的缘故,加上自己的例假向来不是很准,她就没当回事。李楠楠这么一说,她心顿时乱了,忍不住心生期待,但是又怕结果让自己失望,犹犹豫豫拿不准要不要做检查。
陆静衍在旁边看着蹲在地上脸上神色复杂的纪晚秋,自己心里面是一样的复杂,只不过原因不同,嘴边明明有话要说却不知道说什么。
贺一听了李楠楠的话,看看纪晚秋,知道她在犹豫,估计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