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此时在这里,就意味着黑曜事件已经结束,那个该死的凤梨头已经被纲吉狠狠收拾一顿塞回监狱里腌罐头了吧?没能亲眼见证,仍然十分开心。
她下了床,走到病房门口,打开门却发现门外已经站着一个少年人。
此时毛绒绒的棕发垂着,京子看不见他的眼睛。
纲吉好像已经在门外站了好久……
“怎么了,阿纲君?为什么不进来?”
纲吉好像刚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连忙摇手,却点头,之后又是一阵慌乱,都不知道做什么才对,只能瞪着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京子。
纲吉也是病号的打扮,脸上贴着创可贴,手上缠着纱布,一身跟京子一样的病号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出奇地和谐。
“那个……京子……”他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有一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
然而没等纲吉说出来,京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着纲吉的手腕,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阿纲君,那个凤梨头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你们是不是在树林里见面了?你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那个人很变态的你不要看他长得好看就有其他想法啊!”
“呃……”被京子一连串的话弄得已经忘了自己要说的东西,只傻兮兮地望着少女。
还是京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想到这些事也晚了……可恶……我当时为什么不在场……”
“京子……你感觉好些了吗?”被京子拉进病房,拘谨地坐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事。”
“那个……那个医生说你脑袋后后面的伤口不深,所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嗯……我知道了。”
“那个……那个……那个……”
“什么?”纲吉面前的女孩一脸期待地望着他,她的笑容就像外面刺眼的阳光,照的纲吉不敢睁眼。
他想了很久的话,在京子昏迷不醒的这几天一直在考虑的话,他此时又犹豫了,不敢说出口。
——我、我这是怎么了,不是已经找到勇气了吗?
在打败六道骸的那天,自己不就已经决定好了吗?
棕发少年一咬牙,闭起眼睛鼓足勇气:“京子,我想跟你说,对不起,因为我的原因让你受伤。我知道我是一个十分废柴的人,做什么都没有胆量,你所看到的所谓我‘勇敢的一面’那些大多都是自己死到临头的后悔。京子,你是个好女孩,我、我觉得我不配呆在你身边——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做男女朋友了……你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声音越来越小,等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抬头轻轻瞥了一眼面前的女孩,他看见对方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却仍然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他的心怦怦直跳,几乎能想象出眼前少女生气的样子,他已经准备好了,无论京子怎么生气,自己都要扛着。
然而少女只是淡淡的说:“阿纲君,请你出去好吗?”
纲吉有些茫然地应了一声,之后起身告辞,转身开门离开。
纲吉在走出京子病房,关上门的瞬间,就遭到不知哪个方向的一记飞脚。
里包恩面色阴沉地看着他捂着脸坐在地上的学生。
“你是笨蛋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小婴儿这样说,他说话的语气已经濒临爆发。
“我……我又没说错……像京子那么好的女孩,我的确配不上她……她又因为我而受伤……我怎么能让她卷入你们奇怪的世界当中?我会良心不安的!”
“你喜欢她吗。”
“喜、喜欢啊……”从刚开始的憧憬,到后来的关怀,还有险些失去她的惊心。他承认自己喜欢她,很喜欢,但……自己配不上她,她理应找到比自己更好的男生不是吗,自己……就连保护她这种事情都做不到……
“你知道她一直在等你的决定吗。你知道她等的,是你的什么决定吗。”里包恩说着,跳起来又打了纲吉一拳。
“她想听的不是你的好像为对方着想的慷慨就义漂亮话,难道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