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望向青年。
但很显然,这并不是探究原因的时机,而凯撒能做的,只有握住青年的手,放缓语气安抚疼痛不已的他。
二十分钟后,伤口处理完毕,而在安神剂的效果下,沈桐也终于入睡。
凯撒望向他们交握的手,不多时,缓缓放开。
仿若遗失了什么,睡梦中的青年下意识抓了一下。
这样近乎本能的行为,无端令凯撒心头一软。
他的暴怒与温柔,两种相悖的情绪,几乎全部与青年有关,而青年也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抚平他的烦躁。
沈桐已经睡熟了,凯撒也还有事情要处理。
比方说那个袭击者,再比如,这些蓝星人。
凯撒抬起手,指腹替沈桐拭去眼睫上的泪珠,他的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而停留在青年脸庞上的眼神,也不自觉地缓和下来。
可当他收回手,再转过身时,眉眼已是一片冷然。
色泽冷感,毫无温度可言。
*
同一时间,沈句拖拽着袭击者来到门外。
他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这样粗暴的行为与外表格外不相符合,但他自己仿佛没有意识到,而与他同行的蓝星政客也好似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没有多投来一个眼神。
事实也的确如此。
沈句是从军营里爬上来的,做过特种兵,也参与过与虫族的战争,坐到如今总统的位置,沈句很少再动手,但并非完全不动手。
尤其是这次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他这个蓝星总统,必须要表达出诚意。
血流了一地。
他们静静地等待。
不多时,凯撒推开门。
他对蓝星总统的到来并不意外。
“陛下,他不肯供出同伙,也不肯告知袭击是由谁所组织的。”比起道歉,沈句清楚更重要的是查明起因,他说:“如果没有猜错,这次袭击,应当又有虫族的手笔。”
凯撒眼帘轻掀,似有讥讽。
“你猜虫族,就是虫族?”
沈句拽住袭击者的头发,让他抬起脸,“此人名为亚瑟,蓝星人,从小到大按部就班地读书、毕业,工作,在您来访蓝星之前,已经在天空花园做了三年服务生,此前并无任何异常。”
沈句顿了顿,“但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凯撒垂眸瞥了眼亚瑟。
这个蓝星总统,下手倒是阴狠。
不致死,却足以折磨得人生不如死。
他厌恶地收回目光。
“我让人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沈句接着说,“在他的体内发现了虫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