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刚过九点,年轻人差不多全部聚集在了沈桐这里。人一多,气氛就难免热闹起来,而共处一室的又全是熟悉的家人,不必保持什么包袱,一时之间,闹哄哄的一片。
声音都传到了楼上的棋牌室。
年轻人钟爱电子类产品,跟长辈凑不到一块儿,待在棋牌室的都是一些老家伙,以及被迫陪这群老家伙们下棋的人。
比方说沈句。
一桌四个人,三个都在陪沈老下棋。他出了名的棋品差,爱悔棋,说实话跟他下棋真的没什么意思,又不能来真的,把把都得让着他老人家,但尊老爱幼是他们沈家的传统美德,再满腹怨言,每年这个时候也只能老老实实地陪沈老下一晚上棋。
起哄声突然从阳台飘了过来。
沈老正在思索该走那颗棋呢,冷不丁的声音吓得他手一抖,棋也“咚”的一声掉了下来。
他老当益壮,直嚷嚷:“下面那群兔崽子嚎什么呢?我心脏病都要给他们吓出来了。”
其中一人正愁无法脱身呢,立刻说:“我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说完,根本不等沈老发话,一溜烟儿就跑了。
沈老倒没多想,他赶紧把棋子捡起来,“这个不算,这个不算,让我再想想。”
这一琢磨,足足过去了二十分钟,沈老慢吞吞地放下棋,又收回来,再换个地方放下去,最后终于敲定了最佳方案,一抬头,刚才跑的人还没回来,他老脸一垮:“那混小子是不是跑了?怎么还没回来?”
沈句说:“可能有什么事吧,等等他。”
这一等,又过去了十分钟。
“我去看看他怎么回事。”另一个陪打坐不住了,自告奋勇去找人。
沈老挥挥手:“快去快回。”
“好。”
沈句又仔细听了下声音,似乎不是一楼传来的,而是二楼。
沈桐的房间就被安置在这里。
不知怎么的,想到这里,沈句突然觉得这人也回不来了。
结果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十分钟过去了。
十五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跟葫芦娃似的,去一个没一个。
沈老坐不住了,一拍桌子,“怎么回事?”
他柱起拐杖站起来,吹胡子瞪眼地说:“沈句,你跟我下去看看。”
沈句无奈地点头,“行,我跟你一起,你慢点。”
楼下怎么回事呢?
无非是经历了一番年轻人们的心路历程。
什么,桐桐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是陛下?
这臭男人什么时候拱了他们桐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