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已经入职快十年的雌虫根本来不及做任何抵挡,就被这压力结结实实糊了一脸,让他差点给这看不见的“敌人”跪下。
全凭着身体反应速度早已锻炼得奇高,及时在门框上找到支撑,D组队长好悬维持了队长风范,大脑却紧接着空白了一瞬。
那是一种除非亲身体验,否则非常难以对他者形容的“被入侵感”。
来自前方的压力不仅强烈到宛如有实质,还像具备某种强渗透性,能须臾间钻进皮肤表层,麻痹光线般掠过虫体,让一只受过系统训练的军雌都不由自主肢体发僵。
等D组队长从这短暂的身体失控中回过劲来,感到他的身体似乎是恢复如常了时,他本能的想要张嘴问一句“怎么回事”,舌头却像还有点滞塞,需要再缓缓。
于是他看向自己的队员和一旁平级,发现方才还整齐的两支队伍这会都已经散了,绝大多数虫面色都不太好,正各自给自己找了个支撑,大概都是经历了和他相同的情况。
E组队长接收到D组队长的眼神,他也还有点说不出话来,只好一抬下颌,先指了指前方通道,再伸出手腕,让对方看自己终端。
前方通道内,本该全亮着的照明灯已经灭了一半,两旁的小型电子设备“兹拉”冒着小火花。
E组队长的终端只往前递了一点,他的终端就也开始“滋滋”作响,原本良好的屏幕上出现了雪花点和杂线。
两名支队长这会便都明白过来,他们的同僚是为什么会全部“不在可链接范围内”。
即便前方那无形的压力再令虫不适,通道莫名的异常再令虫警惕,却也没有谁打退堂鼓。
向控制中心又加急汇报过此间情况后,两名支队长飞快确认过各自队员的情况,队伍便开始顶着压力继续前行。
他们都期望手术室附近的同僚和夏小少爷尚还安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队伍继续朝手术室前进时,之前还隐隐充斥着整条通道的压力竟像在慢慢衰减了。
它退潮般开始往后收。
而假如这“退潮”的方向不是直指手术室,两名支队长对此会更乐见其成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