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会看到自家一向工作时间效率奇高的长官“发呆”, 有点奇怪的叫了对方一声。

夏乔北就被副官叫回了神。

他飞快收起自己那点小心理落差, 示意副官把摆着玻璃杯的托盘在桌上随便找个空放下就好，一会他会记得喝。

等做事认真严谨的副官不光找了个空，还把桌面上散乱的文件都整理了一遍，准备带着贴有废弃标示的文件出去粉碎时，夏乔北又叫住他：“处理完这批文件后，你联络一下第三舰队的地面行政中心。”

副官听完，非常了然，只出于严谨又确认了一遍道：“假如柏将军这会还在行政中心，就为您建立通讯链接，将您的信号直接对连入柏将军的频道——您是这个意思吗？”

夏乔北：“嗯，去吧。”

于是见惯不怪的副官就走了出去，相当有效率的先搞定了废弃文件，接着便致电第三舰队地面行政中心。

这一晚可能是个加班之夜。

第三舰队主力部队在宿舍区内办私下聚会庆功，他们的总长官却在行政中心的办公室里苦哈哈加班批阅文件。

柏杨突然被接入通讯频道时有点惊讶，不过看见通讯屏上显示的来电方是夏乔北，他正琢磨一份表格琢磨得头昏脑涨，觉得这比分析枢纽航道的布防图还愁虫，巴不得能有个正当理由休息一下，遂把电子笔往旁边一扔：“但愿你不是掐着这个点来找我谈公事的，我感觉我的脑浆已经在大脑高速运转下过热了，它现在就是台满荷运转的倒霉机器。”

“那我建议你先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过去认真动用它的次数太少了，才让它退化到了加班一晚上就过热的水平。”

夏乔北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来，哪怕两虫这会只是建立了音频通讯链接，没开视频，但柏杨就是脑补出了与这话语内容对应的嫌弃表情。

有些家伙，认识的时间越久，就越怀疑对方之所以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就是专程来克自己的。

柏杨吐苦水失败，非但没有获得同为天涯加班虫的同僚关爱，还被加班早成了家常便饭的夏乔北反嘲讽一脸。

然而他不仅不恼，跟被锻炼出来了似的，整只虫居然比刚才接通讯前精神了点。

柏杨还相当“训练有素”，他从夏乔北的讽刺里，嗅出了点这火气应该不全是针对自己的味道。

柏杨就问：“谁招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