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谈话何曾不是一场博弈,恰如一盘棋,起子与落子的瞬间,何尝又不是走一步而思忖了三步呢?
正因为沈梅棠过人的聪慧,沈长清才爱极了这个女儿!
你看他对沈梅娇就没有这般的疼爱。
沈梅娇说起话来就撒娇,天生如此也不能说她错,但是说来这撒娇人人都会,说白了,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没有大的格局,禁不住推敲!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沈梅棠自是察觉出父亲心里的变化,至少眼神是藏不住的,那一种忽觉得六一这个人有些神秘,想进一步去了解的神情,沈梅棠也有过。
都说知女莫若父,那么,话反过来说知父莫若女,也完全正确。
少刻,沈梅棠起身又为爹把茶满,随后说出了六一的身世道:
“爹,我也是出于六一大师兄病弱的身子考虑,问过关于他是否有家族的病史之事。
直到选太子妃之前,他才说出,自小就没有见过她的娘亲,没有任何的印象。
只记得儿时与奶娘一同落入荷花池中,醒来之时便闻得奶娘末了。
也有问过他爹,他的生身之母,他爹就把他领到一座坟前,告诉他,他的命取代了他娘的命,生他之时,她就死了,他悲痛不已!”
室内一阵沉默,沈长清在记忆之中仔细的搜索着。
少刻,道:“确实闻得胡利辉接连的丧了妻妾两人,一病一难产,胡百闲为其妾室所生,而且不足月而生,因此才先天的不足,体弱多病。”
沈长清罢,心中暗忖:
亦觉得这胡百闲命苦,出生便没有了娘,又病弱着身子,勉强着活命还掉到荷花池子当中,连一个奶娘也被淹死了,形同瘟神下界一般,也真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思罢呷了一口茶,心中遂生怜悯,与沈梅棠道:“棠儿,六一之事,暂时莫做多想,待太子妃之事传来最新的消息再做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