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还以为二小姐想祖母了,想家了,声音也变得低沉了,遂急忙的取出来那串翡翠的、二十八颗珠的项链递给二小姐。
沈梅棠当然是想祖母、爹娘,想家中的每一个人的,每时每刻都想,然而,自打入宫那一日起,环视着高高的数丈之高的宫墙,她知道,只能将对家人的想念深深的埋在心底。
捻动着手中的二十八颗翡翠珠,耳边传来轻微的响声,她在沉思着事情,想着三个月已经过了大半,珍珠也被关了五十几天,不知道这样冰凉如水的深秋夜里,她可好?
在家里之时,她就没有感觉来到这宫里是高高在上的、人前人后风光无限的,或许她的这种念头不太对头,但此时不就是这样嘛。
眼睁睁地看着珍珠被关起来,而且又是被屈赖的,屈赖她的人逍遥在外,又继续干着其它的、暂时未知的、不可告人的勾当,而她却又什么也做不了?!也可能,什么也不做是最好,事情三个月后就有结果,但她能不心疼珍珠吗?
她的下嘴唇上接连的起泡,嘴角又咧出了数道口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秋天的干燥,体内淤积了燥火而引起的,秋天过了火也就消了。
但她自己清楚,她捻动着手中的翡翠珠数着珍珠被关起来多少日,她就上了多少日的火
夜很深了,秋风若猛兽一般呜呜吼叫着贴窗而过,呼啦啦地冲身远处。
玳瑁上前扶着她躺好,熄灭了灯,窸窸窣窣的一阵响声过后,室内安静下来,玳瑁就寸步不离的睡在室内。
夜里自是无话,第二日用过早膳罢,小宫女正收拾着碗盘,锦青端过来漱口水。
漱口罢,沈梅棠问道:“锦青,姑姑都在教习众人些什么?我这来了便病了一个多月,这会儿,好了些,也应当前去听从姑姑的教习。”
“棠主娘娘不急,不过教习一般的礼仪规范,从中观看众人的品性及各方各面而矣。”
锦青道:“娘娘为榜首之人,自不必前去跟着学习,前个月之时,我已经跟掌事者汇报过了。待到下个朋底前,剩下三百佳丽之时,娘娘再去便可。
或者说,都不用到下个月底前,至月中旬便可知道,赶上天冷之时,或者会让七百人早些回去。”
“说来可也真快,再有一个月可能都不到,千名佳丽就要走十分之七了,可是一大波人。”灰兰感叹道。
“是啊,这留下来的三百佳丽,五十人封赏,剩下人等皆留用在宫中,或为宫女,或为其它杂役。”锦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