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半分昨夜里的绵绵大雨,几片白云如薄纱般被撕扯成小块,飘荡在天空之上。
坤德宫。
华月姑姑自是回了皇后奶娘念旧要等上一段时间后搬离延庆宫之事,皇后没有说什么。嘴角荡起的一丝浅笑,却好似早已经了然于胸。
说来也是,本来这件事情就要太子来做主,就好像一开始,皇后就知道她做不了这件事情的主也不能去做这个主一样,但管必须还得管上一下才行。
不同于往日,闷声坐在椅上喝茶的贵妃以眼角的余光瞥着太子妃。太子妃不是看不见,而是与昨夜里可怕的场景相较,贵妃的眼光微乎其微。
忽闻得皇后与贤妃说到了安绮公主搬到皇城外的公主府而住,太子妃忙起身道:“安绮公主大了,婚事也定下了,就等到了日子大婚。我正思着选几样礼物命宫人送过去。”
“你就不想去认一下门?”贤妃反问道,“安绮可是惦记着太子妃呢!”
“咯咯咯,命宫人送过去的礼物有可能就是吃腻歪了的几样点心,或者是几匹老气过时的绸子,积压着也是积压着罢了!”
贵妃就跟突然诈尸了一般接过去话茬道:“人去了,这些东西还能拿得出手吗?”
“实话实说,安绮自小到大生得个男儿的性格,各种的首饰与绫罗绸缎的,何时看见她戴着穿着了,谁去了也莫拿东西。”贤妃郑重道。
闻得贵妃非常没有气量之话,太子妃想怒怼上两句。
三年前怀有身孕之时,贵妃可是两次送衣,可也是老气过时的绸子,积压着也是积压着的?
想想也作罢,众人面前得意又能得意到什么呢?而她棘手的事情可是不老少!
稍沉思,直接顺水推舟与皇后躬身道:
“回皇后,恭敬不如从命,贵妃高见。
我这就听从贵妃之言,担些厚礼,亲自送到安绮的府上去。还请皇后应允。”
“贵妃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应允吗?”皇后笑着道,“寻思着,大婚之时送上大礼,先送过去一少部分当做贺礼也行,把我的一并带过去。”
“谨遵皇后之命。”太子妃施礼道。
贵妃坐在椅上,半晌没说出话来,何时竟成她的高见了?
她可是极其不愿意看到太子妃与安绮公主走得太近,正没一句好话的离间两人,却不想还被太子妃给顺水推舟了,心中恼火不已,却又说不了来什么。
出得坤德宫,太子妃直接回到延庆宫,因为她确定不了太子早起所说做梦之事。
心中也是暗自惊惧,若是翻窗而回之时,动静弄得大了点,或者直接不换衣裳的走到室内,被他逮个正着,那极有可能昨夜就是她的末日了,即便她根本不可能说出来实话。
她不怕死,但怕就这么样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完成的死去,而且,谁也不知道因为什么?虽有谜团未解,却也被人渐渐遗忘。
“娘娘,太子洗漱罢就去忙着了,没有用早膳。脸色有些苍白,昨夜淋雨的衣裳已经拿去打理。”小宫女冰蕊,非常细心的跟在太子妃走进来的身后说道。
太子妃没有吭声,稍刻,坐在桌前,犹豫了一下与冰蕊道:“昨夜,下雨了吗?书房里睡着竟不知。”
很显然,细心的小宫女也会看见太子妃娘娘换下来的那一身被雨淋透了的衣裳。
冰蕊愣了一下,非常聪明的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拍着胸脯道:“娘娘读书很认真,昨夜里冰蕊就守在书房的门外。”
“嗯,”她点了一下头,喝了一口茶道,“去准备礼品,我先歇息一会儿。“
“娘娘,是否先命人去安绮公主府上通知一声,毕竟还要一并带过去皇后娘娘的大礼。”灰兰道,“车驾安排得都得仔细些,我还就去安排一下。”
“也好,”太子妃点头,“先去看看也好,捡着公主府没有的物件,多送几样。”
“是。”灰兰转身而去。
“娘娘,安绮公主大婚在明年呢,不急着多送,在说,可是不能比皇后娘娘送得还多呀?”小宫女冰蕊扶着太子妃一边往卧室走,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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