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有提过这死阵眼。
宋情明知这是死路一条,可他却仍旧选择了飞蛾扑火——
谢清霁不能理解。
一个人真的能因为所谓“情爱”,而走到这种地步吗?
这种感情究竟是何等滋味?
他有片刻怔愣,第一次在紧要关头走了神。
谢清霁这一走神,便立刻体现在了剑阵之上。
死阵眼得了镇压,安静了一瞬,但旋即就因为布阵者的走神而开始继续暴动起来,月光由澄澈变作浑浊,疯狂涌动着,逐渐有了反噬的迹象。
司暮见状不妙,顾不得许多,沉声道了句“回神”,便掐诀打到了剑阵之上。
他本以为剑阵会排斥他的灵力,甚至都微微上前,挡在了谢清霁身侧,做好了替谢清霁硬抗的准备——他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谢清霁出事的。
可出乎意料的是剑阵只有刚开始时有些微抗拒,旋即就毫不见外地开始吞噬他的灵力,并在他的灵力持续输入中逐渐平稳下来。
他和谢清霁的灵力……竟可相融?
紧要关头好歹没出事,司暮略路松口气,将这疑惑暂且压下,视线转移到剑阵中。
青衫游魂逐渐恢复实体,而象征死亡的阵眼里,宋情被月光包裹,连样貌都看不清了。
他这些年本就被琉璃眸同化了一大半,脆弱至极,这么一来,是再无生机,整个人都化作了琉璃。
就在月光里,寸寸碎裂,与月色融在了一起。
眼看着方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成了虚无缥缈的一道魂魄,司暮叹口气:“你这就不该叫宋情,你就该叫宋命……”
谢清霁凝视着宋情虚弱的魂魄,眸里全是不解。
他正想说什么,忽觉身上灵力一空,疲惫感骤然涌上,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眼疾手快的司暮一把拉到了怀里。
司暮抬袖,替他遮住了忍不住冒出来的毛绒绒小耳朵,戏谑道:“小祖宗,耳朵冒出来了。”
他坏心眼地碰了碰小狐狸耳朵,得到了一个颤巍巍的抖耳朵回应。
然而谢清霁这回没有心思斥责他了,剑阵暂时平稳,他难得顺从地靠在司暮怀里,微微垂着头,小声问他:“宋情……还在吗?”
司暮抬眼望了望:“不在了。”
“杜公子呢?”
司暮又望了眼:“和疯子说话去了。”
谢清霁又沉默了。
他看起来当真是疑惑至极,连小耳朵都蔫哒哒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他安静了好一会,终于又忍不住了:“我不太明白。”
司暮看着他这模样,心里软成了一片。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谢清霁如此示弱。
另一种意义上的“为情所困”。
他将还想要逗弄小狐狸的想法都压到了脑后,恨不得现在就揭穿怀里这人的身份,将他那些热烈的情感都宣之于口。
一句一句的,告诉这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