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未落, 司暮忽然勾唇一笑,两手把住他的腰,就跟抱孩子似的, 轻轻松松地把他抱了起来。
又将他放在了桥是石栏边坐着。
谢清霁猝不及防,手扶在司暮肩头, 稳住身体:“你又做什么……”
石栏不算很高,但谢清霁坐上去后, 立刻就比司暮高了小半个头。
他懵了懵, 下意识要跳下来。
司暮却上前半步, 身体微微顶住了他的两条腿, 不让他乱动,尔后松了手, 却不缩回,伸长一拢,在谢清霁腰后十指扣紧。
这腰, 恰能满他怀。
司暮笑道:“小师叔。”
这个姿势让谢清霁觉得自己变成了个孩子,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轻咳一声,低头,故作镇定:“怎么了?”
司暮的视线越过他,落在他身后一条望不见尽头的花灯河上。
他道:“今晚月色很好,星辰漫天,河里的花灯数都数不清……小师叔,你觉得这景致好看吗?”
谢清霁不明所以,随着他的目光,回头望了眼。
河里的花灯越来越多,一盏挨着一盏,盛着无数人的心愿,轻轻柔柔地顺着水往远处飘。
谢清霁从没见过这般场景,望了片刻,才回过头来,谨慎道:“好看。”
司暮就好似在单纯地同他闲聊:“那你喜欢吗?”
谢清霁不疑有他:“喜……”
未说尽的“欢”字被司暮咬断在齿尖,模糊在紧贴的唇间。
司暮一仰头,就准确无误地吻住了谢清霁的唇。
谢清霁错愕之下没反应过来,毫无防备的唇犹自微张,立时失守。
司暮一改近日温和作态……或许说,是终于恢复了强势的本色,一顿攻城略地,霸道而不容拒绝的气息瞬间侵占了他唇舌间。
谢清霁彻底懵掉了。
很久远以前的那次渡酒,也不过是双唇相依一触及分,哪里有像这次这般缠绵着久久不分。
谢清霁脑子一片空白,被动而木讷地任由司暮追逐纠缠,甚至都忘了呼吸、忘了吞咽,只茫然而无力地推拒。
然而徒劳无用。
他想抬头躲过司暮的禁锢,可司暮好似猜到了他的想法,抬眸扫他一眼,环在他腰后的手便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的尾椎骨。
谢清霁原本绷得死紧的身体立时一颤,脊椎处的灵脉仿佛被充沛而滚烫的灵力冲刷而过,瞬间带起一片酥麻。
他登时泄了气,没能忍住,一声柔软的哼唧声从唇齿间悄悄溜了出来,又被司暮凶狠地吞了下去。
这短暂的一声哼唧,谢清霁自己也听见了。
他只觉浑身的血液在霎时间都涌上了脑海,整张脸烧得发烫。羞耻得连藏在鞋履里的脚趾头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他眸光涣散了片刻,又聚焦起来,和司暮对视。
司暮也在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沉黑明亮的眸里,融着漫天月色,映着满天星光,而他就藏在司暮眸底深处,被月色与星光包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