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单调了,小师叔,我得给你装饰一下。”
司暮下定决心,匆匆道声等等,便松开了小狐狸的前爪,快步走出了书房。
谢清霁懵懵地呆立片刻,然后莫名其妙地转身,轻巧地跃上窗台,看着屋外的司暮在……
在摘花。
主峰之上常年飘雪,放眼望去,除了雪白,鲜少再有别的颜色。
但偶尔也会有不甘寂寞的花儿,倔强地从雪下舒展花枝——小池塘边便长着密密的一大丛。
那花也奇怪,一丛里生了五六种颜色,无一不艳,巍巍然立在冷风寒雪中,也是一道奇景。
司暮就将那不同颜色的花各摘了一朵。
目睹全程的小狐狸:“……”
他耳朵尖耸了耸,心头泛起不详。
然后很快他的不详就变成了现实。
采花大盗司某人捧着花回来,二话不说兴冲冲地就开始往小狐狸蓬松的大尾巴上摆。
谢清霁很拒绝,他轻巧地一甩尾巴,将一朵红艳艳的花儿甩落,然后两只前爪就紧紧抱住了尾巴,抵死不从。
司暮哄他:“就一朵,就放一朵……画画嘛,总是要有些色彩才好看的。”
他也不急,将花放在一旁,轻车熟路地摸小狐狸脑袋,挠小狐狸下巴,最后顺着小狐狸的背脊一下一下轻轻顺毛。
谢清霁忍住想躺下朝他翻肚皮的冲动,努力板着毛绒绒的一张小脸:“……吱。”
——不要。色彩斑斓。成何体统。
狐语解读水平满分的司暮只当听不到:“好,你答应了是不是?来。”
他信誓旦旦:“乖乖,我新学了个甜糕方子,今晚就可以试着做一做……嗯还有,你若是能让我画这一回,我以后都老老实实让你推倒,绝不反抗。”
小狐狸挣扎的动作一顿,毛绒绒的耳朵尖悄悄竖了起来,似在思考斟酌。
甜糕倒也是其次。
小狐狸抖了抖尾巴尖,沉吟。
最近他和裴景交流越多,懂得也越多,自然也明白了他以前曾以为的睡……和裴景说的睡,是完全不一样的。
谢清霁初初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羞得耳根都红了个透,脚指头都想蜷缩起来。他匆匆断了通讯,念了整整一遍清心经才冷静下来。
羞涩,是属于人的本能情绪。
而冷静下来之后,属于兽类的欲念就悄然浮现。
为人身时再怎么清心寡欲冷冷淡淡的,在开了窍之后,谢清霁也不能免俗地产生了一种想占有的欲望。
那是属于兽类的本能。
小狐狸悄悄看司暮,透过青年俊美的面容,又仿佛看到了小黑球痞气的笑。
他们曾各自孤单伶仃,又曾相依相偎,共同度过无数岁月。
以前如此,以后也当如此。
谢清霁盯着司暮,想起最近推倒司暮,总会被司暮反过来压住,有些不高兴。
他年纪要比司暮大,辈分要比司暮高,怎么能轻易让司暮逾越这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