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杜大少眼睛都不眨得看着台上,手里的酒杯不知道何时倾斜,所有酒水倒在地上,他却浑然不知,还是痴痴看着台上,看着青川湿漉漉的手指抓过自己的头发,看湿透的衬衣描绘出肌肉的形状——那让人升起了一种奇妙的联想。
杜大少心跳如擂鼓,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热度,喉咙却异常干渴。他盯着青川指尖一滴莹莹露珠一样的酒,他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是酒?是香?是毒?
亦或者三者皆有。
他像是被操纵的傀儡,被牵引着一直挤到中央舞台前面,恰是此时,音乐停止了。
青川站在抬头,眼睛看着杜大少。
他们离得太近,一臂距离,杜大少嗅到了青川身上传过来的香,香水、酒、汗液,因为此时体表的温度融合了,变成了另外一种特别的,令人沉沦午夜的香味。
杜大少此时的眼神和四周围男男女女没什么不同,被俘虏被捕获的眼神。
青川酒意尚未过去,他甩了甩头发,用手指往后梳开,眼睛转向杜大少,身上的热度透过空气仿佛要把对方给融化了。
“你说我,不会跳舞?”
第67章
青川头痛欲裂, 他揉着太阳穴睁开眼,双眼有些酸涩,逼出了一点眼泪,好半天才看清楚自己在哪里。
这不是他的房间,空气里飘着不知名的香味。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衬衣和裤子,酒味浓重,感觉身上都是黏腻腻的酒水, 还混着各种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味道, 嗅了一下差点恶心得吐出来。
“什么情况?”喝酒喝断了片, 他能想起的就是昨晚上喝高了, 好像还和人斗舞来着。
斗舞?
太疯狂了,听起来天方夜谭,他怎么会和人斗舞?
啧,大意了,没想到自己这一世的酒量这么差。
这时门被人推开, 出来一个鼻青脸肿的张大导演,青川一看差点乐了,绷着脸, 很同情得问,“昨儿家里不太平吧?”
虽说泡吧被揍有点活该, 嫂子下手也太不会找地方了,要打也是打身上呀,怎么能打脸呢?脸成了这样门都出不去。应该揍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才对。
“关你嫂子什么事?”
“诶?那是谁干的?”
“谁干的?你干的!”张导一想到昨儿的情景就是委屈,“我这也算千辛万苦把你从人群里头捞出来, 也没找到你家的钥匙,就先带回我家客房。就是给你换个衣服,你瞧瞧,你把我揍成什么样子了?啊,你瞧瞧,这还是人脸吗?”
一只眼圈是青的,下巴和鼻子是紫的,脸颊似乎也肿了一圈。
“对不住对不住。昨儿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就记得自己喝了几杯酒,后面模模糊糊的似乎还上台跳舞去了……”对着这一张脸,青川心虚了。
其实下手还算轻了,要不然哪里是鼻青脸肿,鼻骨骨折都是有的,青川对自己的力量不是毫无概念。
“可不就是跳舞去了?你跳就跳吧,跳的那个样子……”张导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反正以后可千万别在外面喝醉了。不,以后还是别喝酒了,戒酒保清白。你喝醉了酒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太狂放了,我有点适应不来。以后有人请你喝酒,你就说自己酒精过敏。”
“不喝了,这会儿头还疼呢。张哥你没事吧?真是抱歉,下手没轻重。”
“算了,我自己也有责任。早知道你不会喝酒,我就点些饮料了。也就不至于醉成那样。”
张导摸了摸自己脸颊,痛得‘嘶嘶’得叫,“你是没瞧见,那些人恨不得把你摁在台上直接办了。我哪能见死不救呢,这不赶紧就把你抢出来了?谁知道那时候混乱,把你外套丢了,钥匙也找不见。”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青川压根没信,“不过还是谢谢张哥。幸好没弄出什么乱子,我以前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不经喝,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对了,昨儿是不是有个说话不太留口德的先生?我记得有个人一直‘大陆仔大陆仔’喊个没完。”
“哦,你说的是杜启泰,我后来没去注意他。应该没什么关系,你们又没有吵又没有打。他虽然有点性情乖张,但平日以绅士自居,不是那种暗地里阴人的小人,总不会因为这点矛盾找你麻烦,不用理会。……对了,小歌是谁?”
青川:“什么小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