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寂静领那边说,让这里的领主花一点钱把士兵赎回去,一个人才一个金币。
可是这边的领主啊,哪怕在情妇身上一掷千金,都不肯赎回士兵。金库里堆得满满的,却还是一分钱都不想出,如今正琢磨着,让领民出了这笔钱,增税。
也有人问领主,说领民已经吃不上面包了,再增税都吃不起豆子了,领主说:领民吃不起面包,那就让他们吃蛋糕嘛。
所以,看起来,不但她们家的儿子丈夫一时半刻回不来,甚至家里一点粮食都要被拿走咯。
各种各样的流言,九分真一分假,在他们的领地上流传着,平民几次暴动,要领主还回来他们的儿子丈夫。
“胡说!”伯爵愤怒的把羊皮卷甩到地上,用脚踢翻了明亮的魔法灯,“我根本没有说过这种话!蛋糕这样的贵重的食物贱民怎么能吃?”
伯爵领的几个小官顿时没了脾气:这种话说出来不是更招恨吗?
如今那些家里缺少男人的家庭都暗地里咬牙切齿地骂着呢,还有一些干脆就投奔去寂静领,据说全家投奔,家里男人干个三年就自由了,想一想特别划算啊,这么着,很多人就全家投奔去了。
伯爵养情人,赌博,开销大,对领民不太好,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所以别人说伯爵宁可在情妇的宠物身上花钱都不会赎回士兵,完全无法反驳……
仇恨值被伯爵牢牢吸住,大家已经完全忘记是寂静领的领主抓了那些兵的。
“大人,那些贱民我们可以不管,可是其中有几个……”一个小官犹豫着说。
别的不提,他们领出去的那个大将就是伯爵的一个小舅子,本来想着捞一笔功勋的,没想到把自己折在里头了,如今伯爵夫人天天闹着,差点把伯爵府都给掀了。
理由都是现成的,“你给那个小贱人买顶帽子都要几千金币,花一万把我弟弟赎回来都不行?我弟弟还没有一顶帽子重要?他可是为了你才去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个口子一开,那就不是一个人的事了。赎了小舅子,还有别的下属呢,掐指一算三四万的金币。这可不是小数字。
伯爵领算是繁华的,可是一年的税收也就是十几万的金币,伯爵自己开销大,小金库已经空了一半,这要拿出去三四万,实在舍不得,肉疼。
反正那寂静领的领主总不会杀人,那些贱民都活得好好的呢,最多,不就是干点活嘛?
年轻小伙子,干一点活怎么了?
吝啬的伯爵大人今天也是牢牢守住了自己的钱包。
“发什么呆呢?干活!”看守人员一声大喝,伯爵家的小舅子,另一个伯爵家的幼子,只得慢吞吞扶住车把手,龇牙咧嘴把一车的煤炭送到另一边去。
一开始他还天天咒骂,现在骂人都没力气了。
这边的规矩,不劳动者不得食,不干活没饭吃,这伯爵家的小舅子干活不行,肚里空空,实在没力气折腾了。
俘虏里响起了劳动最光荣的号角声。
和心不甘情不愿的伯爵小舅子相比,别的士兵合作得多。看守员们倒是不打他们,可是有这个规矩在,他们的三餐和住宿是和每日的劳动量直接挂钩的。
干得好,吃肉汤白面包睡屋子,干不好,吃豆渣饼睡帐篷。这么个萝卜吊在眼前,驴子们还不拼命拉磨?
这些俘虏自己还苦中作乐:挺好,至少努力干活还能喝点肉汤,比老家当兵的时候待遇好。
白日他们在这里干活,天黑后,俘虏营地还有篝火会。
这都是保留项目,以前来过的佣兵和强盗们都特别熟悉这模式。现在那一批的俘虏不少改过从新,现在甚至都加入护卫队了。为什么思想变化这么大呢?就得归功于每日篝火晚会的宣传部演讲了。
领主真是抓紧了每一个机会给自己增加人口。
那边几个领主不肯赎人,觉得寂静领不敢怎么样,自以为得意。等着吧,等到人口大量流失的时候,就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
第一天,演讲主题是:为什么贵族的后代是贵族,农民的后代是农民,努力,可以改变我们的阶级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第二天,演讲主题是:为什么有的人什么都不必做就能吃喝玩乐,有的人拼命劳作一辈子最后活活饿死,谁的过错?这个时候就得大力宣传寂静领的各种福利政策了。
第三天,演讲主题是:是谁在愚弄我们,是谁在阻止我们看清这个世界,是谁让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坐在贫瘠的位置上?主要讲学习的重要性。
宣传部是青川的唇舌,他在通过这些和善的工作人员传达给俘虏们一个信息——欢迎你们来寂静领定居。
农民过得苦,不是因为愚蠢和懒惰,而是属于你的很多财富被过度剥削。纳税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但是,很多人纳了足够多的税,最后还是被损伤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