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围观众人的面,陈管家让混混去买了笔墨,写下了买店铺的契约,交给杜青臣,杜青臣被杜如林扶着,大致瞟了一圈,都是繁体字,他认识,但是却因为缺血伤的重而眼晕,大致确认了契约之后便转交给杜如林。
“小弟,你来读一遍,我头晕,看不清。”杜青臣虚弱的道。
其实他虽然眼晕,但也大致读完了契约,他之所以让杜如林通读一遍,一来是为了确认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二来则是读给众人听的。
陈家是大家,若是有反悔的地方,他暂时也无能为力,胳膊拗不过大腿,可若是通读给众人听了,陈家行事也能多几分顾忌,这样的富裕之家,最怕的就是失了诚信,丢了面子。
陈管家倒没有看出杜青臣的小心思,他也并没有为了三十两银子而玩什么文字游戏,暗藏坑人的地方,自然也不怕。
杜如林大声朗读了,清亮的少年嗓音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也引来了杜如林同窗的目光。
“那是,如林啊!”有路过的少年惊讶的看着人群中央,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小兔子的同窗。
“是啊!他怎么在这里?那是……那好像是如林的父亲,你记不记得,他来接过如林下学。”少年用胳膊撞了撞身边的人。
“是他是他!伯父看起来好像是病了,那旁边那个受了伤的男人是谁啊?”
“看模样,似乎是如林的兄长吧!”毕竟兄弟之间,还是有几分相似。
“可是……如林在做什么?”两名少年皱起了眉头。
从小在镇上长大的两名少年家境富裕,根本不明白眼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不过,也没过多久,他们便从周遭人的低声闲谈中大致了解了情况,两人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他们知道杜如林家境贫困,毕竟,杜如林是他们私塾里为数不多的乡下孩子,可是杜如林长得好看,读书好,性格也好,他们还是很喜欢跟杜如林玩的,见到这一幕,刘台本想上前主持公道,却被身边的邱友拉了一把。
邱友道:“你不要去,且不说你年幼,就说陈家,也不是你父亲能抗衡的,再说了,你这么闯出去,如林定会尴尬不已,你还要不要跟如林做同窗了?你要以后如林如何面对我们?”
邱友性情一贯温和,也比其他人略长几岁,做事圆满一些,自然不赞同刘台出面,虽说刘台的父亲是夫子,在镇中很有名望,可名望跟权势,并不是一种东西,更别说刘台还年幼了,也不会被人当回事的。
刘台是私塾里最年幼的孩子,也只因为他的父亲就是私塾夫子,自幼开蒙比其他人早,才得以跟上大家的脚步,虽说学问到了,但性子还是小孩子,闻言,十分不满,“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杜如林被人欺负不成?!你看得下去?好啊!邱友,想不到你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