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林只好去堂屋里看着炉火,鸳鸯锅已经咕嘟咕嘟的开始冒泡,杜如林赶紧拿了大葱姜片食茱萸之类的丢了进去,看着它们随着热水翻滚,上下不休。
杜青臣切了一盘肉之后,其他的菜已经洗好弄完了,杜青臣便道:“你们先去吃吧!我把剩下的切完就去。”
苏冬想说什么,杜青臣轻笑,“只有一把刀,你留下也帮不上忙,去屋里先吃吧!来,把这盘羊肉端过去,先放羊肉,这样汤比较有味道。”
苏冬只得点了头,跟杜父一同进了堂屋,开始吃火锅,堂屋内,很快热气腾腾,笑声满屋,杜青臣低着头在厨房里切肉,也不着急,一刀一刀的细心的切着,他好歹是个厨子,他嘱咐了杜有才要练刀工,又何尝不是跟他自己说的?不会的东西,学就是了!如刀工,如写字。
杜青臣也不怕慢,努力的把羊肉切薄,苏冬端了拌了芝麻酱的羊肉片过来,夹了一筷子喂给杜青臣,杜青臣下意识的张口接了,这才一愣,看向苏冬,苏冬呵呵笑着。
“你赶紧回去吧!我很快就切完了。”杜青臣道。
“没事,我吃着呢!”苏冬也不计较筷子刚刚杜青臣用过,夹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嗯,好吃!”
杜青臣嘴角微扬,也不赶他走了,自顾自的认真切了起来,苏冬一边喂着杜青臣,一边自己吃着,很快,碗里就没了,苏冬出去又捞了一小碗过来,这次还有蔬菜,照旧夹了喂给杜青臣。
杜青臣终于切完了羊肉,端了盘子去了堂屋,屋内,杜如林端着碗站起来叫了一声哥,原本一身的儒袍,此刻也衣衫不整,袖子撸起,衣领是歪的,杜青臣道:“去换了衣服再过来吃。”
杜如林低头看了眼自己,羞愧不已,连忙放下碗筷小跑进了屋子,换了平日在村子里穿的短打,这才出来继续吃饭。
“这些日子,你在省城还好吗?陶家对你如何?可受了什么委屈?”杜青臣坐下之后,拿起筷子开吃,顺便跟杜如林说话,一股脑的问了一堆问题。
“没有受委屈,陶太守一开始并没有在意我们几个,他只关心刘台,不过也是应当的,毕竟只有刘台是他好友的儿子,我们几个不过是顺带着的,陶太守不留意我们也是正常,不过我们吃穿都是跟刘台一样,仆人们也不捧高踩低,是陶二公子关照的缘故。”
杜青臣点点头,这样便好。
杜如林继续道:“我们就这么一起住在陶府里的一个院落里,一直到考完试,然后等放榜的日子,陶府举办了宴会,后来我们才知道,那是陶太守照旧例宴请童生跟秀才试的考官们,宴会上还要作诗斗文,最后还要念诵考中的名录。”
杜青臣眉头微皱,“那你会作诗吗?”不会作诗却要参加这种宴会,只怕是要丢面子的。
“不太会,不过邱友说我们不出声不惹事,当自己是个透明的就行了,再说了,旁人也不怎么搭理我们,所以也还好,不过到快结束的时候,刘台上去作诗了,还得了旁人的好评,一位主考官对刘台赞不绝口。”
“他会作诗?他不是比你还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