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青神色复杂,“你说得对。”
救灾是朝廷的事情,不是商贾的。
送走邵青之后,冯县令这才松了一口气,“终于离开了。”
“未必。”杜青臣皱眉,“他知道平兴县有粮,也许现在看不上,可是若有什么急需之处,便是再少,他也会给抠出来的。”
冯县令一噎,竟无言以对,因为杜青臣说的是对的,危急时刻便是粮食再少,邵大人也不会放过。可是那个时候,他们县里肯定也很危急啊!哪能把自家的粮食,送去外面救旁人呢?
“那怎么办?”冯县令有些着急。
杜青臣无奈,他同样也深知冯县令的脾性,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他也肯定冯县令懒得做不愿做,怕担责任。
比如从现在开始鼓励百姓攒粮,鼓励乡民挖深井,以保灾荒之时不至于因缺水而渴死,再往上递申请用库银购粮备用,这桩桩件件都可以做起来了,可是,冯县令是个懒散无能的人,能不做的事情就绝不麻烦自己,他便是说了也没用,他也不想得罪冯县令。
杜青臣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叹息一声,摇头离去。
刘夫子却没想过那么多,他也想到了杜青臣所想的那些办法,虽然没有杜青臣想的细致,也就对着冯县令道:“不如动用库银,趁着粮价还没涨太高,先买一批再说。”
“库银怎能轻易动用!不说上司允不允许,就说买了粮食之后,若是过些日子下雨了呢!粮食放坏了,银子也花出去了,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冯县令果然如此回答。
杜青臣身后,刘夫子跟冯县令几乎是吵了起来,刘夫子在这种事情上向来谁也不惧,冯县令性格温和,就算吵架也不会对刘夫子如何,杜青臣也没有管,自顾自的回了酒楼。
酒楼里,大夫已经走了,杜如林给苏冬熬了药,苏冬坐在床上正在喝药,大约是药太苦,苏冬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但为了腹中的宝宝,他还是忍着喝下去了,杜如林接了碗,又递了一碗过去,连忙道:“嫂子喝口水压一压。”
杜青臣赶紧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绿豆糕之类的小点心递给苏冬,“吃块糕点压压味道。”
苏冬抬眼看到杜青臣,笑了起来,两只手一手接过了杜如林的水,一手接过了杜青臣递过来的糕点,两样都吃了下去。
杜青臣无奈,“你吃这么多,等会儿还要不要吃饭了?”完全可以把杜如林的水放下嘛!
苏冬只是嘿嘿笑着,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