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臣叹了口气,自知是拦不住了,转向邱谨,“邱谨也不愿留下吗?”
邱谨站在刘夫子身旁,认真的道:“夫子说,我还差些火候,留下跟回去要学的东西都是一样的,而且,我想家了。”出来已经半年多了,他年纪又小,便是外面再好,他也想回去了。
杜青臣点点头,“那你明年考试,还来找我们,还住我们这儿,知道吗?”
“嗯,谢谢杜大哥。”
杜青臣抬手摸了摸邱谨的头,微笑,“我相信你明年一定可以的。”
刘台不舍的拉住刘夫子的衣服,久久不愿松开,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跟刘夫子分开过,这还是第一次,刘夫子扯开儿子拉着他衣角的手,严肃的道:“你是个男子,怎能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我才没有!”刘台狠狠抬手抹了把泪。
刘夫子看向杜青臣跟陶修德,刘夫子归乡,陶家肯定是要来送别的,陶太守身份特殊,不好出城相送,昨日已经宴请过刘夫子了,今日来的便只有陶修德。
“刘台以后就托付给你们照顾了。”刘夫子不舍的道。
“定然照顾好贤弟。”陶修德拱手。
“一定会的,夫子您放心。”杜青臣道。
“好好看着他,若是不好好读书,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不怪你们。”
“额……好。”陶修德跟杜青臣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我是亲生的吗?”刘台红着眼指了指自己。
刘夫子一瞪眼,刘台默默低头。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愿你们鹏程万里,前途似锦。”刘夫子郑重的道,这一别,虽不是永别,但却是一个开始。
秀才尚且能在本地读书,但若考中了举人呢?便是夏夫子,到时候也只会让他们去京城考国子监,在那里读书,然后准备考进士,而成了进士,外放为官,又有多少可能,回自己家乡为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