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虎只得接了过来,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脑子飞速运转了一阵,才想到什么,连忙道:“杜兄可知道,苏暖如今已经跟侯府没有关系了,他为报母仇,告御状,与侯府彻底决裂,甚至名字都被族谱划除了。”
“那又如何?他金尊玉贵的时候我们不攀上去,如今他跌落了,我们也不打算踩一脚,只当做陌路人罢了。难道他有侯爷做家人的时候将我们忘到脑后,现如今孤苦伶仃,无枝可依了,才又想起我们,我们就得接纳他?卫兄,圣人云,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怎么会呢!”卫虎赔笑,若苏暖只是他朋友,这烂摊子他是绝不会管的,可是,苏暖是他未来的主母啊!这不管可不行啊!如今,苏暖跟齐元帅的意思是想回苏家这边,苏暖继续做苏家人,他无论如何也要办成这事的。
气氛一时间尴尬起来,许久没人说话,杜青臣只得道:“要不这样,我让你见见我岳母,也就是苏暖的母亲。”
“好好好,我定然会跟老夫人好好解释。”卫虎立刻起身。
“但此事不能大声嚷嚷,免得被我夫郎听到。”
“应该的应该的,正坐月子呢,身体重要,对了,你孩子我能不能……”
“不能。”杜青臣直接打断卫虎的话,他连苏冬都不打算给卫虎看,更何况是儿子,怎么?方便卫虎回去跟苏暖报信说,‘哎呀你弟弟现如今可好了,不但嫁了人,还生了儿子,享福着呢!’他凭什么去平复苏暖内心的愧疚,苏家人曾经尝过的折磨,如今,也该换人尝一尝了,他之所以只让卫虎见苏母,不让他见苏父或者苏冬,也是为此。
苏父其实心底里已经原谅了苏暖,他性格纯善憨厚,万事总喜欢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像是苏暖这件事,杜青臣就曾听苏父说过,该不是他自己的错吧!是他对苏暖不够好,是他违背了当初答应那个嬷嬷的话,才有了报应,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敢让苏父先见卫虎,只怕被他几句话哄的,这事儿就翻篇了。
苏冬也是如此,其实苏冬跟苏父很多时候真的挺像的。但苏母就不行了,作为苏家最泼辣,敢叉腰骂街的人,杜青臣很想让卫虎直面一下,感受一下苏母的战斗力。
杜青臣出门叫了苏母出来,将事情大致跟她说了,苏母果然如杜青臣猜测的那样,当即就炸了,想要叉腰当院骂人,就被杜青臣拦下,“别让冬哥儿听到了,引得他落泪就不好了。”
苏母一想,赶紧点头,苏冬正坐月子呢!可不能拿事情烦他的心,月子里心思太重,或者落泪,都是极伤身子的。
不过这并不能挡住苏母骂人,谁说骂人一定要骂出理由了,骂人需要理由吗?!
苏母继续叉腰,卫虎已经走了出来,他也看到杜青臣拉着苏母跟她解释了半晌,正想带好温和笑容,迎上去继续解释,就见苏母冷笑一声叉腰道,“这位公子啊!您还真是爱多管闲事啊!就是您多管闲事,也别把什么臭的恶心人的玩意儿往我家里搬啊!我家又不是粪坑,什么屎蛋子都收的,我看您也是挺金贵儿一人,何必做这样糟践的事儿呢!也染您一身臭不是?”
卫虎还从未被人这么说过,一时间都愣住了。
杜青臣连忙阻拦,“娘,还得做生意呢!收着点,收着点!跟人家没关系。”
苏母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知道了,骂人都骂不舒坦,要是那白眼狼现在在我面前,看老娘不脱鞋锤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