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臣拿了一叠信纸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大致看过了, 这些都是苏暖画的画,而且画的应该是他所经历的事情, 杜青臣看过书,自然也知道苏暖没有说谎,杜青臣坐在床边看着苏冬, 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道:“冬哥儿,你想知道苏暖的消息吗?”
他虽然对卫虎说, 怕苏冬在月子中思虑过重伤身,但是杜青臣看得出来,苏冬只怕早就猜到了,并且自己调整的还行,根本没有思虑过重,他也就不愿什么都瞒着他了,就如他最初所说的,关于苏家人原不原谅苏暖那是苏家人自己的事情,他只能让苏暖跟卫虎不那么容易哄骗苏家,却不能替他们做决定。
苏冬抱着毛蛋摇晃的胳膊停了下来,抬眼跟杜青臣对视了下,目光落到杜青臣手中的信纸上,上面隐隐透出的图画让他感觉十分熟悉,苏冬轻轻地将毛蛋放到一旁,神色平静,杜青臣也就更加安心了,苏冬道:“那是暖哥儿的信吗?”
杜青臣低头望了眼手中的信纸,点了点头。
“我没打算接过来的,但是卫虎硬塞给如林的,所以我想着,拿都拿进来了,你若是不想看,我就扔了,也无碍。”
“我看看吧!要是不好的,就再扔回去,当我没看过。”苏冬看着,还是有些生气的。
杜青臣点头,“行。”说着,就将信交给了苏冬。
苏暖跟苏冬不愧是一同长大的,杜青臣是因为知道剧情,才能把这些抽象图画猜个大差不差,但是苏冬却似乎真的能看得懂,看着看着,竟然掉下泪来,抬手抓住杜青臣的胳膊,杜青臣一惊,“怎么了?”
“暖哥儿刚回去,就掉下悬崖了!马车都摔碎了!”苏冬道。
“啊。”杜青臣点点头,他知道啊,苏暖没回侯府几天,就在一次出门的时候,车夫故意赶车掉入悬崖,而车夫自己跳车躲开了。然后,苏暖命大,掉下悬崖也没什么事情,只是皮肉伤,只是一直没找到出路。幸好他小时候野惯了,苏家村旁边就是山林,苏暖也就知道山林之中哪些东西能吃,如何燃火,如果制作陷阱,捕捉小的猎物,所以在悬崖下面生活的还不错,后来还捡到了重伤的齐元帅一只,成功的跟另一主角搭上了线。
苏冬抹了把泪继续看,很快,又摇晃着杜青臣的胳膊道:“侯府夫人要杀他!还给他下毒,平日里还给他难堪!”
“哦。”杜青臣也知道,若非侯府夫人发现她如何高高捧杀,给苏暖难堪,孤立他,也动摇不了性格大大咧咧,而且脾气火爆的苏暖,最后也不至于下毒,若非那女人下了毒,却刚巧被翻墙过来看苏暖的齐元帅发觉,苏暖也察觉不了旁人对他起了杀意。
苏冬继续看下去,苏暖没有画的太详细,很多事情并没有画上去,便开始画自己写的信和月钱被侯府夫人截住了,没有送回来,他并不知情。
因为信件还缺了一份,所以苏冬只能看个大概,最后一张画是苏暖在自己头上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线条,以表示他忙的晕头晕脑的,确实是没想到苏家发生了这些事情,旁边还有个小小的跪着的小人儿,手里捧着一只烤熟的小野兔,小时候,苏暖活泼,总是招惹性格安静些的苏冬,每次把苏冬招惹生气了,苏暖就出门抓点小动物烤熟了回来给苏冬道歉。
苏冬见到熟悉的画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杜青臣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冬哥儿最好哄了,但一封信就能哄好,也太便宜他了吧!”
苏冬抬手抹干了脸,将信赛回杜青臣手里,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