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林跟刘台对视一眼,杜如林回答道:“有些不懂的地方,去问闵老了。”
齐承道:“怎么?你们也是闵老的弟子吗?”他记着这三人,其中这个长得跟杜青臣有几分相似的,便是杜家幼子,如今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的,若是如此,他便要提醒下这几个少年了。
“一字之师也是师,自然是算的。”杜如林道,这话固然尊重,可是一字之师可算不得真正的老师,只是戏称罢了,也点明了杜如林三人确实是跟闵安士没什么关系。
齐承听明白了,点点头,“这样很好。”
“这样有什么好的?”杜青臣微笑,他一直觉得闵安士心思深沉,但具体还真的不了解此人,但听齐承的意思,似乎对此人知之甚深。
齐承望了眼其他两个少年,只是笑笑,其他人可跟杜家没关系,他也不好当着外人说曾经同僚的坏话,还是回去再说吧!
等回了家里,杜青臣还没有追问,齐承已经拍了下杜青臣的肩膀,叫住了他,道:“叫你弟弟不必跟闵安士走的太近,他这人心思极深,极擅钻营,跟他走太近了好处没多少,反倒沾染一身麻烦。”
杜青臣故作不解,“为何?他不是你们这边的人吗?”
齐承有些惊讶,“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陶家公子跟你说的吗?”去了趟陶府,齐承跟陶太守闲谈的时候,就聊起过陶修德跟杜青臣的关系,齐承也就知道了。
杜青臣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齐承也没追究,继续道:“是,也不是。闵安士太擅长钻营了,五皇子品行高洁,并不喜欢他的为人,只是苦于他弟子满天下,还要用他。”
“那后来呢?”杜青臣道。
“他插手太深,以朝中第一人自居,连五皇子的命令都不愿意听,隐有些势大欺主,可惜,他那些弟子,却并未完全听从于他,他太高估自己的势力了。”
杜青臣若有所思,“闵安士的弟子,大都是像陶太守这样,拜了座师便外派出去的吗?”
齐承见杜青臣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微微点了点头,“差不多吧!也有些留京的。”
杜青臣这才恍然大悟,闵安士弟子满天下,他自以为弟子众多可在朝中呼风唤雨,却忘了,他与弟子之间并没有多大的情分,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闵安士借着弟子多这个名头,成为朝中一大势力,而他的那些弟子们,也同样借着闵安士,各攀高枝。就像是陶太守,据陶修德曾经说过,陶太守就是由于闵安士的举荐,才跟了五皇子。
可是跟了之后呢?陶太守会想要一个根本不会为他打算,自私的可怕的座师,继续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对他下达命令吗?!
只怕是不愿意的吧!陶太守只是把闵安士做筏子,踩一脚好攀上真正的大树,搏一搏功名富贵,但闵安士却自觉陶太守是他的弟子,是要无条件听从于他的,却忘了陶太守有了真正的主子,完全可以不听从他这个面子上座师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