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慎倒挺大方,嘻嘻哈哈的笑:“没关系, 其实我也是被逼的,家里人非得让我找个谈着,我也没办法不是?不用介意。”
这话把卫予的好奇勾了起来:“家里人知道你……”
“知道。”虞慎的眼睛笑起来眯成一条往下弯的线,整张脸都亮了,很拉人好感,“我磨了很多年他们才松口不管的,但命令我必须找个靠谱的伴儿。”
被虞慎的大方情绪感染,卫予不由也笑了:“真不错,当父母的都操心。”
“我知道,只是这种事看缘分嘛不是。”
卫予笑了笑,没答。
缘分这东西和福气一个性质,是虚无缥缈的玄学,尤其缘分,千百年来被人运用在爱情上。
能相遇、相恋,谓之“有缘”,反之则是无缘。
其实这个词,无非是对感情状态一种无能为力的解释,人力和客观因素无法改变时,用“无缘分”解释,好像这样就能消弭心中的不甘和伤痛。
卫予偶尔也用这个词,自己却并不相信。
菜上桌,虞慎热情夹菜,卫予道谢后开了两罐啤酒:“你回去怎么跟家里交待?”
虞慎:“没事,就说不合适呗,我爸说我这种情况,能有机会认识正经人一定不能错过,老楚再三保证你是一等一的正经人,我爹妈非要我来见见。”
“……”这夸奖的他哭笑不得。
不过:“我们这种,确实不容易找到合适的一起生活。”
不是性取向见不得人,现在大家也谈尊重,私底下议论归议论,不会放到明面上,但据他所知,不少和他们情况相同的男人最后还是会选择结婚生子。
有的是迫于家庭压力,有的纯粹自己不想家族的根断在自己身上,总之各有理由。
虞慎正啃一只龙虾,闻言撇了撇嘴,很无所谓的样子:“大不了一个人,没那个心还是别祸害别人比较好。”
卫予看了看他,举起啤酒:“冲你这话,敬你一杯。”
“谢了。”
朋友借口跑掉时卫予花半分钟想好了提前走人的借口,都没用上,和虞慎还很谈得来,一顿饭下来聊了不少,临近七点才道别回程。
昨天晚上到起床干活,他时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口,很沉重,推不开,让他透不来气,歪打正着的一番折腾,人精神,连带呼吸都顺畅多了。
情绪高昂的和孙阿姨交接完账目,他打开电脑写计划。
今天看了三个门面,有两个比较满意,综合投入和他手头资金,卫予最终决定了其中一家。
位于庆城郊区和城区交汇点,人流量巨大,房租略高但面积尚可,距离目前的店车程半小时,先前退租的是做冷串串的,装修很新,他只需要购置好柜台等东西就能开业。
卫予计划这几天多往那边跑多看看情况,可以的话尽早签合同准备营业。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看到自己“连锁店”开业的好光景了。
孙阿姨很能干,几乎包了店里所有事情,卫予卸下大部分重担,全副身心投入到筹备新店的繁忙中。
一周后,新店门面签了合同,舒晨那边食堂的第一笔款项如期到账,望着那个数字,卫予兴奋的在朋友群连发十个红包。
随后又给他妈转了一笔钱,他爸近来复查结果都显示良好,但他不敢放松,叮嘱父亲稍有不适立刻告诉他。
事业生活慢慢步入正轨,并非不辛苦,而是,有始有终,有序推进,这天知道明天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觉得一切都是整齐的、顺利的,有奔头的。
卫予讨厌凌乱和不受控制的感觉,所以他最近劲头十分足,精神抖擞的早出晚归——如果没有感冒就好了。
他很少感冒,但凡开始,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每天进进出出吸鼻子吸的鼻头通红,出门一定戴口罩,免得传染上人。
秦易找上门的时候卫予才意识他有一周没出现过了,这周他忙的前胸贴后背,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