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何事都有例外,卫予就是他的例外。
感情来的很急很快却了无痕迹,秦易意识到自己念头的时候没有犹豫,当即决定采取手段。
他没骗卫予,回国后见的次数增多,每次和他说话,对他笑,秦易脑袋就会想,把他压在身下,看他黝黑却略显清淡的眸子印出自己的模样,因为自己而泛红而流泪,那模样一定极美。
卫予说他不喜欢,秦易想告诉他,那是他竭力压制的结果,一切都没结果,他不想那么快让自己疯狂的模样吓跑卫予,这种压抑在年久日深的黑夜里发酵,膨胀成一个巨大的气球充溢在身体和脑袋里,他计划、行动,悄悄的用尽各种方法试图离间卫予和邱行之,只要他们再无可能,他就有了机会。
当他看到卫予脖子肩膀下巴满布的痕迹,以及尽管竭力忍耐依然僵硬的走路姿势,秦易脑海里的某根弦断了。
他没机会了,他知道。
而今天,面对即使恐惧害怕,也难掩憎恶的眼神,秦易听到自己心里的巨大炸|裂声,濒临爆|炸的气球也失去了支撑的气体,散成无数碎片,连带着他的血肉,落在了跟前。
他的双眼渐渐充斥血色。
卫予警惕的观察秦易,放下瓷杯后他一直垂目看着地面,抓他的手劲也松了些,他本想趁此机会推开他,可房间门上了锁,他逃不掉,可能还会因此激怒秦易招来更疯狂的压制。
这会秦易看着冷静了些,卫予尝试跟他好好说几句话:“秦易,你先松开我。”
秦易立在他身前一动不动,依然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没给他回应。
“秦易,你和我……”
秦易猛的抬眼,一下攫住了卫予的视线,双眼泛红头发凌乱:“松开你可以,你答应我和邱行之分手,我带你去国外。”
卫予一愣。
“他邱家楚家在国内有那么点影响力,你和我去国外,我能把你藏的他永远找不到。”秦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警告他不可能成功,可他不甘心,力竭了也要抓住最后的可能,“现在就走。”
那还不如杀了我,卫予闭眼不看他,一个大活人,没犯法没做错事,凭什么要躲到异国他乡一辈子不见家人朋友爱人,他不是亡命徒不是罪|犯:“你疯了。”
秦易盯着他看:“你不愿意。”
“不愿意。”卫予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松开,“不可能。”
死也不要。
卫予坐秦易站,两个人都低着头,一个看另一个,另一个看自己的光着的脚,房间的气氛不像之前那般剑拔弩张到令人窒息,似乎缓和了些,卫予想,失望之后会放过自己的吧,又不可能关他一辈子,邱行之、家人、警察随时可能找过来,他心底冒出一点希望。
希望这种东西就是用来被人打破的,卫予升起这种想法没两秒,忽然感觉自己整个腾起,接着在空中转了个方向,身体被绵软的东西承接,秦易在同时俯下身压住他。
两人离的太近了,节奏不一而同样急促的呼吸交缠环绕,卫予闻到酒气,不知道是自己还是秦易的,他想要偏头避开秦易深入马里亚纳海沟的目光,秦易及时伸手捏过他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
狭长的眸子是秦易脸上最有标志性的器官,一笑如桃花盛开,不少和秦易有过亲密接触的人说最喜欢他的眼睛,随时盛满情感,此时紧盯着被他半控制住的人,假装的笑意温和早已消弭殆尽。
装下去也不会被接纳,他装够了。
卫予被他压的喘不上气,只能冷冷的看他:“听你哥说,你睡过很多人。”
秦易“嗯”,开始打量卫予的嘴唇,酒醉口渴睡了一夜,卫予嘴唇有些干燥,也许他能让它们重新丰盈红润起来。
“我有洁癖。”卫予不遗余力的讽刺道,“太脏了。”
“我说过,以后只有你。”秦易视线下移,卫予的脖子线条很漂亮,干净利落,喉结随着说话的共振一鼓一鼓,要命的性感,“你嫌我脏,可以随便处置我,骂我揍我都行。”
卫予:“先放开我。”
秦易的视线重新移到卫予脸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特别喜欢卫予严肃的样子,怒意掺在清冷的面容之下,简直像给他下|药:“你以为我是笨蛋么?放了你,邱行之会弄死我,以后很难再有这种机会。”
“我一直好奇,你和邱行之分明是一种人,你为什么会被他吸引?”
卫予没答,眼睛越过秦易的脑袋看天花板,秦易其实也没指望得到他的回答,也无所谓,反正他已经等不及了:“知道我现在最后悔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