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还没有出世,如此的脆弱,却也如此的坚强,在仙磐石下不见天日的待了那么久,扛过了他的一道剑气以后竟然还活着。
酒嶷从坑里爬出来,一挥袖,登仙梯上被云采夜劈开的深沟就消失了:“好了好了,这蛋没事,我们把它放到路边然后接着下山找酒吧,你要见天帝这件事等我们回来再去也不迟……”
“我要回去了。”
“你说啥?”酒嶷瞪大了眼睛,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要回去了。”云采夜用袖子轻轻擦拭着黑蛋上湿泥,坚声说道,“这条路我三万年前就已经铺好了,我可以肯定当时这枚妖兽蛋绝对不在此处,我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仙磐石底下的,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一剑把它劈了出来,但是——”
“我曾经说过,如果我伤及无辜,就要赔我上我一生作为补偿,我要把这枚妖兽蛋带回去,无论孵出什么东西,我都要收他为徒。”
云采夜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
酒嶷闻言怔住了,愣神喃喃:“采夜……你不是在说笑吧?”
“此蛋一定与我有缘,我要回去了,天帝那里,你替我去说吧。”
语毕,云采夜祭出渡生剑,化作天边一道白光,眨眼间便消失了,徒留酒嶷傻愣愣地待在原地。
“这这这……”酒嶷急得在原地直打转,“怎么就走了呢?那蛋我从未见过,是什么品种的妖兽也不知道,怎么就如此轻率的收下一个徒弟了呢?”
“唉……”
酒嶷最后捶手,叹息一声,祭出自己的酒葫芦也准备离开,却不知为何,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旁边一个大树说道:“你的师兄弟妹们受邪魔蛊惑,自寻死路。以你的资质,潜心修心,终有一日能够位列仙班,这条登仙路始终不是智举,你以后别再来了。”
说完这些话,酒嶷坐上自己的紫玉酒葫芦,虽不及云采夜的渡生剑般迅疾,却也潇洒自在地离开了。
在他离开之后,登仙路上一片寂静,只有微风穿梭在林叶间的簌簌声,和远处鸟雀的啼鸣声。
良久,路边的一块小石头才动了动。绿光乍现,出现了一位穿着与刚才那些化为血雾的修真者统一服饰的男子,他定定了看了一会那望不到尽头的登仙路,随后转身离开,再不回头。
往后几年里,登仙路上依旧行人匆匆,却从此不见那名男子的身影。
而云剑门的众人,只见他们的门主在日出时分伴晖归来,才去后院见了老友酒神一面,又被急匆匆的拉下山。
但才出去不久,又脚下生风地回来了。可是是这一次,大家终于没有看着门主的脸直发愣了,而是全部都盯着门主怀中的那枚黑不溜秋的蛋。
门主的袖子脏了!上面有泥!酒神不见了!门主居然还小心翼翼地抱着那枚奇丑无比的黑蛋!!!